之后的日子,我跟着俞轻尘潜心修炼,不问世事。
只偶然听得门外的弟子说,玄泽日日等在门口想要见我一面。
我没放在心上,如今我们已没什么好说的。
那日在后山静坐时,冷不丁感觉有人靠近,腰间长剑脱鞘而出,直逼那人面门。
玄泽后退两步止住剑势,只觉得那好似不是剑,而是一道虚空的寒气,流光略过,透着凌冽的杀机。
“几日不见,你境界提升的如此之快。”
他面上似喜又似忧,微微启唇,声音粗粝沙哑。
“有事吗?我修炼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他抬手递过一朵通体晶莹的花,“月灵花开了,你从前说过好奇它长什么样子,我替你采来了。”
月灵花,百年开一次,生在万丈冰崖顶且又灵兽看守,无数人因它丧命,我念叨多年都无缘一见,如今竟这般轻巧的出现在我眼前,
他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点点,拿花的手露出一截手腕,其上遍布深可见骨的抓痕。
“不必,我对这种东西早就不感兴趣。”
修无情道后,对于曾经的执念我早已放下。
玄泽呼吸一窒,攥住我的袖子,眼底翻涌着浓烈的痛色。
“南浔,从前是我对你太严苛,往后不会再这样了。”
见我不语,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得近乎哀求:“选一个良辰吉日,我们举行结契大典好不好?”
“昭告三界,宴请九州,让所有人都来观礼。”
我忍不住低低笑起来,这是我从前做梦都在想的事。
可如今听他亲口对我说,胸膛里的那颗心居然没有丝毫颤动。
看着他骤然发亮的瞳孔,我收敛笑意,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动作缓慢而残忍。
“玄泽,你恐怕忘了,我如今修的,是无情道。”
他浑身一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大战在即,身为宗主却只顾着儿女情长,你也配修仙?”
我转身离开,落在地上的月灵花被我一脚踩进烂泥里。
玄泽死死盯着那残破的花瓣,好像一同被踩烂的还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