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看着面前的谢玉衡，似乎从未认识过真正的他。
记忆中那个温润的少年仿佛永远死在了踏入宫墙的那一天。
“疯子！”
我咒骂，眼里满是疏离。
见我后退，谢玉衡只是轻笑，望着天上的残月缓缓启唇：”我给你时间选择。”
“阿晚，我的耐心有限。”
回宫的路上，啃食野物的宫人病情越发严重。
沧溟说这是一种靠邪念修炼的邪物，好在那邪物很弱小，但他需要时间去找解药。
“我知道。”
“你且放心去，谢玉衡那儿我来应付。我总感觉他的目的没这么简单。”
沧溟刮了刮我的鼻尖：”小心为上。”
我嗯了一声，失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派去的探子来报，此刻的大砚已然成了一座空城，里面只有一些作法的道士。
次日，城中也开始出现类似的症状。
但好在，还在可控范围内。
看来谢玉衡真的疯了，竟然用邪术来逼沧澜联盟。
想到这，我深呼一口气，穿戴整齐敲响了谢玉衡所在的房间。
嘎吱。
我仰头对上面前谢玉衡玩味的笑，轻声道：”我跟你走。”
“阿晚，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谢玉衡满面春光，立马扭头收拾着行李。
只是在出宫时，撞见了跌跌撞撞跑来的秦蓉蓉。
她抱着怀中的孩子，哭喊：”玉衡，孩子没气息了！”
“我们的孩子没了！”
惨烈的哭声响彻云霄，余光撇到被布包裹的婴孩，顿时蹙眉。
这婴孩，浑身上下长满了尸斑。
“这怎么可能！”
“那道士说，苍国的气运定能让孩儿苏醒！”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盯着秦蓉蓉：”你是不是又给他吃了人心！”
“这是作孽的买卖，你为何还不肯停手！”
秦蓉蓉瞬间被刺激到了，她死死盯着谢玉衡牵着我的手。
疯狂大笑：”你问我？”
“谢玉衡！是你答应我，会跟我一起把孩子治好，可你现在却要带着这个贱人走！”
“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难道这次要把我和孩子一同抛弃吗！”
谢玉衡握着我的手收紧。
无奈开口：”当年之事并非你我能左右。”
“我无心那个位置，秦家女只嫁皇帝。秦蓉蓉，我有何错？”
“可你明明对我有意，就因为不愿坐上那个位置，便让我嫁给你病入膏肓的皇兄冲喜。你何曾想过我的处境，若你当初带我走”
秦蓉蓉瞪着双眸，眼泪无声滑落。
僵持之际，秦蓉蓉怀中的婴孩开始消散。
看来，沧澜成功找到了源头。
但这一幕，撕毁了秦蓉蓉仅存的理智。
“我的孩子！”
她崩溃大喊，可谢玉衡却拉着我的手想要转身离开。
“谢玉衡，那也是你的孩子！”
“为何你这般冷血！”
我甩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阿晚，这孩子即便活了，那也是痛苦的存在。死了，才是解脱！”
“我不愿他重蹈覆辙。”
秦蓉蓉眼睁睁看着怀中的婴孩消散，听到谢玉衡的话后，眼底迸发浓厚的恨意。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秦蓉蓉手中匕首刺穿了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