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我纠正他，将咖啡放在柜台上，“三十块。”
周北辰付了钱，却没有离开：“能聊聊吗？”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转身去擦拭咖啡机。
“就五分钟，说完我就走。”周北辰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领他走到咖啡馆最角落的位置。
“我出来了，三个月前，原本是5年，但是我积极劳改，提前了三个月。”
“我知道，看到新闻了。”我平静地说。
他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做设计，朝九晚五，普通人的生活。”
“恭喜。”我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我不是来求原谅的，也不是来报复的。”他看着手中的咖啡，声音很低。
“我知道我对你做的事不可原谅。我只是想来道歉。为所有的事。”
我沉默地看着他。
周北辰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是个混蛋。我把你的爱当成玩具，把你的信任当成傻瓜的标志。我”
说着，周北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我坐牢的这几年想了很多。在里面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回想我们之间的事。回想我是如何一点点毁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那些都不是真的，周北辰，”我终于开口。
“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就像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一样。”
周北辰抬起头，眼神复杂：“但我了解，我只是选择忽视了这些，因为我只想看到我想看到的那个你，那个无条件爱我的傻瓜。”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林青青。为所有的事。”周北辰自嘲地笑了笑。
“我接受了，但我不会忘记。”我平静的说的。
他点点头，眼神中有一丝释然：“谢谢。这就够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叫住了他，问了这些年一直在纠结的问题。
“周北辰，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瞬间的真实？”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三年。”
他离开了，风铃再次响起，然后又归于平静。
我站在窗前，看着周北辰的背影渐渐消失，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
程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担心地看着我：“你没事吧？那个人”
“我没事，只是一个老朋友。”我微微一笑。
那天晚上，我罕见地梦到了三年前的事。
但不同的是，在梦里，我没有哭，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一切发生。
第二天清晨，我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但笔迹很熟悉。
“认识你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但是我祝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看到这几行字，我笑了笑，把信收好，随后转身推开了咖啡馆的门，挂上“营业中”的牌子。
风铃轻响，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