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到了爷爷生日宴,二婶一家又精神焕发,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
秦雪苦练了一首钢琴曲准备献礼,穿得跟个小公主似的,昂着头准备接受夸奖。
轮到她了,她刚在琴凳上坐好。
我扯扯爷爷的衣角,仰着小脸,眨巴眼:“爷爷,培培也学了生日快乐歌!”
说完,我屁颠屁颠跑到那架巨大的三角钢琴前,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坐好。
我手指头短,弹不了复杂的,但我就用一根手指,一下一下,磕磕绊绊但一个音不错地把《生日快乐》的主旋律敲了出来,一边敲一边奶声奶气地唱:“祝爷爷生日快乐”
简单稚嫩,但诚意十足。
所有宾客都善意地笑起来,纷纷鼓掌。
“老秦,你这孙女太可爱了!”
“有心了有心了,这么小就知道给爷爷祝寿!”
爷爷笑得合不拢嘴,把我抱下来亲了又亲:“哎哟我的乖培培,真是爷爷的开心果!”
秦雪那首练习曲难度是高,但谁还听啊?
她僵在琴凳上,手指还按在琴键上,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哇”一声哭着重跳下来,冲出了宴会厅。
她精心准备的表演,彻底成了我的背景板。
二叔二婶那次脸黑得能滴墨。
他们开始使更下作的绊子。
我下台的时候,一个错眼没看住,差点被一个慌里慌张的服务生撞倒,手里滚烫的果汁眼看着要泼我一身。
那服务生眼神躲闪,我认得他。
他是二婶老家一个远房亲戚,刚进城找工作。
我反应极快,猛地往我爸身后一缩。
我爸被撞了一下,果汁全泼他西装外套上。
服务生吓得连连道歉。
我爸没说什么,但眉头皱紧了。
后来查了查,那亲戚的工作是二叔秘书打招呼安排的。
我爸什么都没说,只是找了个由头把那个秘书调去了闲职。
二婶为了赔罪,送了个巨大的毛绒玩具熊,当着所有人的面塞我怀里,笑得慈爱:“培培看,二婶给你买的大熊,喜不喜欢?”
我抱着熊,鼻子动了动,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汪汪地把熊推开:“痒!熊熊臭臭!”
我妈立刻拿过熊仔细闻,脸色就变了。
那熊毛绒里有一股极淡的化学制剂味道,刺激性很强。
我妈当场就冷了脸,直接把熊塞回二婶怀里:“二嫂的心意我们领了,培培过敏,闻不了这味儿,这礼物您还是拿回去吧。”
宾客们眼神各异,交头接耳。
二婶抱着那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笑容僵在脸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要笑得开心。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着,谁才是真正的秦家千金。
二叔二婶的那些密集的小动作,不仅没伤到我分毫,反而适得其反。
让我爸妈更加警惕,也让爷爷奶奶对他们越来越失望。
至于秦雪,她除了哭闹发脾气,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她的关注和宠爱全都流向我,还能做什么?
真可怜。
但也,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