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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这几日确实身体不适,但她只当是寻常风寒,并未在意。
此刻被我点破,她顿时心虚起来。
“我我为什么要诊脉,生病的人又不是我!”
她越是这样,父母看她的眼神就越是怀疑。
父亲沉声道:“婉儿,就让太医看看,也好让你姐姐安心。”
苏婉儿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伸出手。
太医搭上她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二小姐这脉象,竟与大小姐有几分相似,却又像是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的迹象”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婉儿。
我适时地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早已含在嘴里的鸡血)。
“爹,娘女儿女儿不活了”
“她要害我,她竟然真的要害我”
我两眼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我“中毒”和苏婉儿“下毒”的事,在相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父亲将苏婉儿禁足,派人彻查此事。
苏婉儿百口莫辩,因为太医从她体内,确确实实查出了毒素。
她哭着喊着冤枉,说是我栽赃她。
但一个“垂死之人”如何去给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下毒?没人相信她。
趁着这个机会,我让萧珏的人,把我当年的“遭遇”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了我爹。
比如,我是如何从一个富商手里,被转卖到青楼的。
父亲雷霆震怒,立刻派人顺着线索去查那个富商。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那个富商,根本不是什么富商,而是苏婉儿生母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当年,正是苏婉儿的生母,一个贪慕虚荣的农妇,偶然得知了相府丢了女儿,便起了歹心。
她买通人贩子,将我拐走卖掉,然后让自己的女儿,顶替了我的身份。
为了做得天衣无缝,她甚至伪造了信物。
而这些年,她一直以“奶娘”的身份待在相府,待在苏婉儿身边。
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整个相府,天都塌了。
父亲看着那份写满了肮脏交易的供词,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我娘,在听到自己视如己出的“奶娘”,就是害了自己女儿半生的罪魁祸首时,直接晕了过去。
苏婉儿和她的“奶娘”被带到了祠堂。
“奶娘”自知死罪难逃,跪在地上,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老爷,夫人,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利欲熏心!”
“婉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被我骗了啊!”
苏婉儿也哭得肝肠寸断。
“爹,娘,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就是你们的女儿”
如果是在以前,爹娘或许还会心软。
但现在,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他们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愤怒。
“不知道?”父亲冷笑,一脚踹在那个“奶娘”心口。
“你以为你把所有事都扛下来,就没事了?”
“来人!”他怒吼道,“把这个毒妇拖出去,乱棍打死!”
“至于你”他看向苏婉儿,眼中再无一丝温度。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相府千金。”
“我苏家,没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