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一闹,很快就到了上午十一点。
上午十一点钟下班。
众人下得山来,全都聚集在食堂,准备吃饭。
只见食堂外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说是吃完午饭,谁也不要离开,厂里召开大会。
李奔海一看,脸色“刷”地白了下来。这不明显是厂里打算拿上午他抽烟起火的事整他吗?
他倒是想溜啊!可这场会议就是由于他引起小型火灾而所召开的。他要是溜走了,谁不知道?那还不炸锅了啊?
没办法,李奔海味同嚼蜡地吃完一碗饭,就放下碗,走到角落,用手撑着脑袋,装起了瞌睡。
不过也是真的困了,凌晨三点起床的,到现在谁能不困
只一会儿,李奔香就真的睡着了。
还从他嘴边流下一串囗水。
其他的员工也东倒西歪,没个正形。
任谁半夜三点钟起床,中午吃完饭后都会支撑不住。
好在何厂长与虞美人、以及王厂长迅速吃完了饭。
三位领导搬来长凳子,坐在最前面。
还各自泡了一杯茶,坐在那里。
众工友坐成一排一排的,等着开会。
众人叽叽喳喳的,都在互相询问,今天中午为何要开会?
本来,张厂长是要立即坐飞机赶回来的。
上午,王厂长打电话给何厂长说了李奔海在工作期间抽烟引发小型火灾的事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跑下山,到他的办公室,特意挂了个国际长途,给张厂长汇报此事。
开什么玩笑王厂长他敢不向上汇报吗?这可是他的职责。
厂里出了个烟鬼,在工作期间不顾厂规而抽烟,还引发小型火灾,这要是让张厂长知道了,那还不得把王厂长骂死?
而且,张厂长的老婆虞美人在厂里。厂里发生任何事情,虞美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虞美人知道,张厂长也就知道了。
因此,王厂长不敢隐瞒不报。
王厂长说:“侄子呀,今天上午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我得向你汇报一下。
咳,就是咱们厂里有个员工叫李奔海的。他今天上午在工作期间,不顾厂规,在引线旁边抽烟……”
话还没说完,把个张厂长在电话那端吓得魂都没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抽烟引发了火灾?啊?老王,你倒是快说呀!”张厂长吓得肝颤,急不可耐地连连问道。
听王厂长说,并没有发生大的火灾时,张厂长在国外还是暴跳如雷。
他马上吩咐王厂长,道:
“王叔,这种工作期间偷溜出去抽烟的员工,立马开除、立马开除!
听见没有
留着这种人在厂里,就是个祸患。
这就是一个能够毁灭全厂的火种。
我和何厂长所投的资,说不定就会毁在此种烟鬼手上了!
再说,不开除他,我们几个人睡觉都不踏实。一定要开除他!”
王厂长拿着话筒,叫苦不迭。
王厂长迟迟疑疑地说:
“侄子呀,不是我不听你的。
不瞒你说,在我给你汇报这件事之前,我就想当场开除他了。
但是,我们不能开除李奔海。最少现在不能开除李奔海。”
“那是为何为何就不能开除一个视引线厂规如无物的员工”张厂长在那头诧异地问。
王厂长斟酌了一下词句,说:
“侄子呀,那个犯厂规抽烟的李奔海,是引线师谭流逸的小舅子。
倘若开除了他小舅子,万一谭流逸带着众员工,呼啦一下全离厂了,那对于厂里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张厂长听了这话,沉默了。
王厂长又说:“侄子,要不,咱们先不开除李奔海?等到以后厂子里所请的员工多了,再开除他。如何?”
张厂长说:“好,那就这样。记住,我过几天就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务必每天每夜密切注意这个李奔海。一旦发现他在工作期间抽烟,不用跟我和何厂长汇报,立马开除!”
王厂长松了一口气,说:“好好好。侄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就这样,挂了啊!”
这通电话,王厂长自然也告诉了何厂长和虞美人。
虞美人在往日里,就对那些抽烟的死烟民深恶痛绝。
就连自个丈夫张厂长想抽烟,她都能骂半天。
还把张厂长的烟给藏起来。
直到张厂长要出门办事,她才会把烟拿出来,非常不甘心地交给自个丈夫。
末了,还不忘恶狠狠地嘱咐一句:“死鬼,烟鬼,出去别猛抽烟啊!回来让我闻到烟味,看我不拿起高跟鞋甩死你。”
这回,自个厂里竟然还出了个不顾厂规、在工作期间吸烟的李奔海,把个虞美人气得当场炸裂。
虞美人当场拿起皮筋,把长头发挽起,踩着高跟鞋,“嘚嘚嘚”地跑去乱葬岗。
她想去乱葬岗上的车间里,痛骂李奔海,开除李奔海。以儆效尤。
她真是气得步子都走不稳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去乱葬岗啊!
哎喲喂,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