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重生七零养儿记免费阅读陈丽娜 > 391、调虎离山!
家人!
就是陈光阳的逆鳞!
陈光阳快速回头,将自己身上的54打开保险丢给了沈知川,然后又将王八盒子递给了大龙。
“你们慢慢往家走,我追上去弄死他!”
陈光阳说的一身煞气。
这种亡命徒他肯定不能放过!
这要是漏掉了,肯定是他妈后患无穷。
拿起捷克手枪,陈光阳如同豹子一样,瞬间朝着树林子里面追去!
树林里光线骤然昏暗下来,浓密的椴树和柞树叶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绿网。
将那毒辣的日头挡在了外边。
地面铺着厚厚一层陈年的松针和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却发出一种令猎物心惊肉跳的“沙沙”声响。
陈光阳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闻到了血腥味的孤狼。
瞬间就切入了追踪的状态。
他身形微弓,脚步却踏得极快,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倒木、凸起的树根或者硬实的地面上,将暴露行踪的踩踏声降到了最低。
紧握着冰冷的捷克式撸子,手臂自然地弯曲在前,枪口指向前方,眼神锐利如鹰隼。
扫视着前方的林隙、树干后的阴影、以及地面上任何一丝不自然的痕迹。
一股浓郁的铁锈味直冲鼻腔,几乎压过了松脂和泥土的气息。
血迹!
就在前方一棵碗口粗的椴树干上,几点刺目的暗红粘在了深灰色的树皮上,还带着新鲜液体的湿濡光泽。
陈光阳眼神冰寒,脚步丝毫未停,只在掠过树干时,用眼角余光将血迹的形状和滴落的方向刻进脑子里……上高下低,带甩溅痕迹。
“慌不择路,狗急跳墙。”
他心里冷哼一声,脚步不停向前疾追。
这点伤,流这点血,对一个亡命徒来说根本不算啥。
但这留下的踪迹,在黑水彪自己看来或许是逃命的无奈,在陈光阳眼中,却是索命的阎王帖!
林子里异常寂静,刚才的枪声惊起的鸟雀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陈光阳压抑的呼吸和踩踏腐叶的沙沙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高度的专注和即将终结威胁的亢奋。
阳光艰难地穿透树冠,在地面上投下大小不一、摇曳不定的光斑,光与影的界限模糊不清,宛如一张巨大的迷网。
又往前追了百十米,血迹断断续续,指向更深的山坳。
前方林地变得更加杂乱,碗口粗的倒木、纠缠的藤蔓和半人高的灌木丛成了天然的障碍。
血迹绕过了一丛茂密的榛柴棵子,消失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后面。
陈光阳身形一顿,猛地猫腰,敏捷地闪到一棵粗壮的老红松树干后。
多年的打猎经验和战场嗅觉告诉他。
前面太安静了!
一个亡命徒,尤其是像黑水彪这种练家子保镖出身的人,绝不可能在逃命途中不布置一点反制手段。
这丛榛柴棵子和巨石形成的视野死角,是绝佳的伏击点!
他没有贸然探头,而是如同一块与树干融为一体的苔藓岩石,屏住呼吸,耳力提到了极致。
风拂过树梢的呜咽,远处隐约的鸟鸣,叶片上露珠滴落的轻响……
都被他敏锐地捕捉,过滤。他在等待,等待那个隐藏在暗处猎物因耐不住恐惧或伤痛而泄露出一丝破绽。
“唰啦……”
一点细微的摩擦声,从巨石左侧后方传来。
几乎同时,一只受惊的松鼠“嗖”地从陈光阳侧面十几米外的松枝间窜向更高处!
声东击西!
暴露了!
就在松鼠窜起的瞬间,陈光阳如鬼魅般从红松树后矮身猛扑而出,并非扑向声响和松鼠窜起的方向,而是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一个干脆利落的侧滚翻,直接滚向巨石右侧的洼地!
几乎在他身体离开树干遮蔽的刹那……
“砰!”
枪声炸响!
子弹带着灼热的劲风,“噗嗤”一声钻进了陈光阳刚才藏身的松树树干,留下一个冒着焦烟的新鲜弹孔!
黑水彪果然藏在巨石后!
他打向的是陈光阳藏身的树后位置!
如果他刚才选择从巨石左侧露头追击,或者被松鼠惊扰迟疑片刻,此刻正中黑水彪的下怀!
“操你妈!还挺能装神弄鬼!”
陈光阳滚翻起身,半蹲在洼地,尘土沾了半身,眼神却更加凶狠。
他看到了!
黑水彪那张因疼痛和偷袭失败而扭曲的彪悍脸庞,正从巨石上方探出一点!
他受伤的手臂正努力端着一把和陈光阳同款的捷克式手枪!
黑水彪眼中闪过疯狂和难以置信,他似乎没想到陈光阳反应如此之快,判断如此之准!
惊愕之下,他下意识想缩回身子!
晚了!
陈光阳的枪早已在翻滚中稳稳指向巨石上方!
没有半分犹豫,甚至没有精确瞄准,全凭着无数次生死搏杀和山林狩猎磨砺出的枪感和肌肉记忆!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在林间回荡,震得落叶簌簌而下!
枪口喷出的火焰照亮了陈光阳冷峻的脸庞。
第一枪,“当”的一声脆响,精准地打在黑水彪的枪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枪身猛然弹起,脱手飞出,远远掉落在灌木丛中。
“啊……!”黑水彪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嚎!
他的右手手掌连带腕骨部分被第二颗子弹瞬间撕裂!
鲜血如泉涌般从断肢处喷溅出来,染红了他靠着的巨石和下方的苔藓!
陈光阳没有停顿,双脚蹬地,猎豹般猛地弹起!
两步就冲到巨石跟前。
剧痛中的黑水彪只剩下本能,用完好的左手胡乱地从靴筒里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匕首,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废物!”
陈光阳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森冷的杀意。
他根本不给黑水彪挥刀的机会,右腿如铁鞭般抽出,一记凌厉凶猛的低扫腿,重重地踹在黑水彪完好的左腿迎面骨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呃啊……!”
黑水彪最后支撑身体的腿也宣告报废,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顺着巨石滑落,摔进满是腐叶的地面,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滑脱。
巨大的痛苦让他蜷缩成虾米,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混着泥土往下淌,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嗬嗬”声。
“狗日的亡命徒!”
陈光阳上前一步,那只厚重的黄胶鞋底毫不留情地踏在黑水彪鲜血淋漓的断腕处!
“嗷……!”黑水彪的惨嚎变了调,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鸣。
剧痛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凶悍和意志。
陈光阳的脚死死地碾着伤口,冰冷的声音如同钢针扎进黑水彪的耳膜:
“动我就动我!咱俩的事,碰拳头也好,动家伙也罢,我陈光阳接着!
可你敢朝着老子的媳妇、崽子、刚出院的弟媳妇下手?敢拿枪对着我家的人?瘪犊子玩意儿,你他妈有几个脑袋敢这么作死?!!”
黑水彪疼得几乎晕厥,眼神涣散,连告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因极度恐惧和痛苦而产生的本能颤抖。
陈光阳俯下身,枪口冰冷的触感抵在黑水彪的太阳穴上。
看着这个刚刚还凶神恶煞、此刻却在脚下如同蛆虫般挣扎的亡命徒,陈光阳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
这种人,只要一口气在,报复的念头就永远不会消失,对家人的威胁就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
“下辈子投胎,记得把招子放亮点儿,别他妈招惹你不该惹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宣判命运的冷酷。
树林里最后传来一声闷钝的枪响,惊飞了远处几只刚刚落回树梢的乌鸦。
片刻的死寂后,陈光阳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林间小道上。
他身上的旧工装沾染了不少尘土和几点飞溅的暗红色血渍,脸上冷硬如生铁,不见丝毫情绪的波澜。
刚要扭头下山,陈光阳就顿时一愣。
因为他听见了外面砰的一声枪响!
陈光阳瞬间表情一冷。
他全身瞬间一寒冷。
完犊子了!
中计了!
调虎离山!
时间拉回陈光阳刚上山,沈知霜就带着家人往前走。
靠山屯通往乡里的土路在盛夏的黄昏里蒸腾着燥热。
马车吱呀呀地响。
沈知霜抱着小雀儿坐在车辕边,大龙和二虎并排坐在车斗里,车上还放着张小凤出院时的一些杂物和陈光阳特意留下以防万一的简单行囊。
那声枪响的余韵似乎还粘在耳膜上,陈光阳追踪黑水彪没入林子的决绝背影让沈知霜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娘,爹…能行吧?”二虎挪了挪屁股,凑到娘身边,小声问,眼睛还不时瞟向黑黢黢的林间。
“你爹没事!”沈知霜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她把怀里的小雀儿搂得更紧了些。
她想起了陈光阳追出去前塞到她手里的冰冷铁块……
那把王八盒子,此刻正被她用一件薄布衫裹着,揣在腰后最顺手的位置。
冰凉坚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光阳把枪给她的时候没说多余的话,只一个眼神,她就懂了:守着家小。
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
大龙没说话,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弟弟,眼神凌厉如刚磨好的猎刀,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他手里握着陈光阳留给他的另一把枪……那把沉甸甸的54式手枪,虽然不如他爹的半自动步枪带劲儿,但这钢铁的杀器握在手里,让这个刚杀过野猪、斗过群狼的半大少年心里烧着一股邪火。
他爹冲进林子去追那亡命徒了,谁敢动他娘和弟妹,他就崩了谁!
沈知霜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不断扫视着道路两侧愈发茂密的树林。
空气闷热潮湿,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粘稠感。
怀里的小雀儿似乎也被这凝重的气氛影响,不再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只是安静地依偎着母亲,一双大眼睛警惕地忽闪着。
车厢里,气氛同样压抑。
老丈人沈老爷子,此刻眉头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旱烟杆的铜锅,却并未点燃。
丈母娘沈老太太紧挨着他坐着,一只手紧紧攥着老伴的衣角,另一只手抓住一旁的张小凤。
嘴唇抿得发白。
张小凤脸色苍白,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过眼神里面有些不服输,似乎想要干那几个匪徒一样。
七岁的大龙和二虎并排坐在车厢前部靠近母亲的地方。
大龙坐姿僵硬,平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儿此刻被一种罕见的紧张取代。
小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但他努力挺着胸膛,目光紧紧追随着母亲扫视的方向。
陈光阳在追入山林前塞给他的那把沉甸甸的54手枪,此刻就藏在他小小的身板后面.
冰冷的金属硌着他,也给予他一种奇异的力量。
父亲信任他!
二虎则显得更沉静些,但那双遗传自父亲的锐利眼睛,此刻像是探照灯一样,在母亲扫视过的间隙,飞快地掠过路边的树丛、石块、甚至是树梢。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用来装石子的小布袋子,里面只有几颗小石子,这是他平时练弹弓的袋子,指关节同样因为用力而发白。
小舅子沈知川坐在车厢尾部,虽然脸上也难掩紧张,但他毕竟是年轻人,体格也健壮些。
他手里紧握着的,正是陈光阳之前丢给他的手枪,眼神带着几分初握枪支的陌生和不安,但更多的是保护家人的决心。
树林深处传来一声略显怪异的鸟鸣,很短暂,几乎被马蹄声掩盖。
但沈知霜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绝不是山里常见的鸟!
她的心猛地一沉。
“吁……”沈知霜骤然让马车停下。
车刚刚停稳,前方不到二十步远的路中央。
一棵一人合抱粗的老桦树树干上,毫无征兆地倚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身材粗壮,穿着沾满泥污的破夹袄,脸上斜斜地贴着一条青布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凶狠阴鸷的眼睛和一口黄牙,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砍柴斧。
他堵住了去路,咧着嘴,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大嫂,山路不好走啊?歇会儿?”那蒙面壮汉的声音又沙又哑,像是砂纸磨过铁器。
几乎在同一时间,“咔嚓”一声轻响,右侧矮树丛猛地分开,另一个瘦高个子像只猴子一样蹿了出来。
这人手里没拿利器,但他动作异常敏捷,两步就窜到了马车左侧很近的地方,与路中央的壮汉形成夹击之势。
他的眼神像毒蛇,在沈知霜脸上逡巡,最终定格在她怀里的小雀儿身上,透出毫不掩饰的笑意。
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是,第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马车后方三四步远的路上,直接堵死了退路!
这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半边脸上横着一道蜈蚣似的疤痕,手里拿着的不是柴斧,而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剔骨尖刀!
他那双眼睛,如同饿狼般扫视着车上的每一个人,最终也落在了最弱小的孩子身上。
三个!
呈三角形将他们团团围住!
车厢内响起一声压抑的惊呼。
丈母娘身体晃了一下,老丈人沈老爷子立刻死死扶住她,布满皱纹的脸颊因愤怒和紧张而剧烈抽搐着,烟锅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那抱在舅妈怀里的婴儿似乎感应到巨大的恐惧,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在这死寂的山路上格外刺耳。
沈知川的脸色唰地白了,心跳如鼓,手中紧握的54手枪似乎有千斤重。
枪口下意识地抬起,却因为紧张和从未开过枪的恐惧而微微颤抖,指向也有些飘忽不定。
“草你们妈的,你们要嘎哈啊?没有王法了啊?”张小凤不管哪个,直接开骂了!
三个匪徒笑了。
“陈光阳媳妇是吧?”路中央那个拎斧头的蒙面壮汉显然是领头的,他晃了晃斧子,咧开黄牙,“你和车上的小崽子……我们哥几个带走了。其他人老老实实滚下山去,保你们一条活路。要是敢动一丁点歪心思……”
他阴恻恻地笑了笑,那没被遮住的眼睛里射出嗜血的凶光,“咱这斧头不认人,刀子也不认人!”尖刀男配合地扬了扬手里的剔骨刀。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沈知霜的脚底直冲头顶!
这三个亡命徒,果然是和刚才一伙的!
光阳的担忧成了现实,他追上山去,果然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心脏。
但她不是普通的乡下老娘们!她是陈光阳的妻子!
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是经历过丈夫勇斗群狼、智破骗局、亲眼见过大龙二虎拖回青皮子的人!
她没有尖叫,没有崩溃,反而在极致的恐惧中,一种属于猎人和守护者血脉里的强硬被瞬间点燃。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钢刀,直刺向那三个恶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出奇的平静,带着一种淬火般的冷硬:“放屁!”
这简短铿锵的两个字,像冰豆子砸在石头上,让三个歹徒都是一愣。
似乎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秀美的女人竟敢如此顶撞。
“这是我陈家的孩子!”
沈知霜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千钧之力,“我沈知霜的儿子闺女,除非踩过我的尸首,否则你们休想动一个手指头!想要带人走?拿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