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血染的紫韵草与玉兰帕
云落山脉的晨雾总裹着三分湿意,十岁的苏瑶蹲在崖边,指尖捏着株刚采的龙须草,正帮爹把草药分类。崖下传来山涧叮咚声,忽然被一阵急促的喘息打断——不是山鹿踏叶的轻,是带着血沫的滞涩,混着妖兽青纹狼的低吼。
爹！有声音！苏瑶把药铲往竹篓里一丢,顺着陡坡往下滑。蕨类叶片刮得手背发红,等她拨开最后一丛野蔷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树根下蜷着个少年,灰布短打被撕得破烂,左臂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渗血,血珠滴在地上,把土染成深褐。可他怀里死死护着个布包,缝隙里露出几株紫莹莹的草——是能解百毒的紫韵草,山里头三年才开一次花。
青纹狼弓着背,涎水顺着獠牙往下淌,前爪在地上刨出浅坑,狼瞳里泛着凶光,猛地就往少年身上扑！苏瑶脑子一热,摸出腰间绣着玉兰的荷包,指尖一捏,把掺了迷迭香的驱虫粉狠狠往狼脸上撒！粉末呛得狼直甩头,发出烦躁的低吼,狼爪拍在地上砸出小坑。她趁机拽着少年的手腕往自己常躲雨的山洞跑,少年踉跄着跟上,怀里的紫韵草蹭过苏瑶的胳膊,带着点凉意。直到听不见狼嚎,两人才瘫坐在石地上喘气。
你……不怕死少年先开了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却还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
苏瑶摇摇头,解开腰间的绣花帕子——米白帕子上绣着两朵玉兰,是娘花了三天绣的。她咬着帕子一角撕成两半,蘸了点山泉水,轻轻按在少年的伤口上：我叫苏瑶,住山脚下,爹娘都是采药的。你呢这紫韵草,是给很重要的人采的吧
少年身子一僵,好半天才低声说：顾轩。我师兄得了咳疾,只有这草能缓解。他攥着布包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我找了半个月,才找到这几株。
苏瑶看着他流血的伤口,心里发酸,把剩下的半块帕子塞给他：这个你先捂着,明天我给你带金疮药,还有我娘做的蜂蜜肉干,可香了！
顾轩捏着那半块帕子,帕子上还带着苏瑶身上的草木香,他忽然抬头,眼里亮得像星：真的
第二天一早,苏瑶揣着药和肉干偷偷溜出门。顾轩靠在岩壁上,手里还攥着那半块帕子,见她来,赶紧叠好放进怀里。苏瑶蹲下来帮他涂药,指尖碰到伤口时,顾轩疼得抽气,却没躲。
等我修仙成了,就带你飞遍云落山脉。顾轩忽然说,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苏瑶愣了愣,从兜里摸出颗麦芽糖——是娘昨天给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吃：这个给你,甜的。等你带我飞,我就把最好的草药都给你采。
顾轩接过糖放进嘴里,甜意漫开的瞬间,他忽然觉得,这半个月找草药的苦,好像都轻了。
第二章
陪伴：玉佩与棉袍,十年不离
七年时光,像山涧的水悄无声息地流。十七岁的苏瑶梳着双丫髻,穿淡绿襦裙,站在青石上看顾轩练剑。他已长成挺拔的少年,玄色劲装衬得身形修长,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气扫过地面,劈出半寸深的沟,剑穗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阿瑶,过来试试。顾轩收剑转身,把木剑递她。苏瑶刚摆出起手式,他就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手腕沉点,不然发不出力——你看,拇指扣住剑柄,小臂带力,剑刃要顺着气流走。他的气息落在耳后,苏瑶的耳朵瞬间红了,手里的剑差点掉在地上。
顾轩低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这么慌。
那天晚上,苏瑶刚到家,就被爹拽进里屋。他把苏瑶攒三个月月钱买的玉佩摔在地上,玉碎的声音刺耳：那顾轩是个孤儿！无门无派！你跟着他,喝西北风吗
娘红着眼眶拉她：瑶瑶,娘给你找了镇上李掌柜的儿子,家里有钱……
我不！苏瑶捡起玉佩碎片,掌心被划破也没察觉,顾轩说过会护着我,我要跟他走！
她当晚就收拾了包袱,顾轩在院墙外等她,手里拿着件新棉袍：我知道你会来。苏瑶扑进他怀里哭,他拍着她的背,声音坚定：阿瑶,等我变强,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接下来的五年,他们住过山洞,啃过干粮。有次为了抢疗伤的朱果,顾轩跟三个修士打了半宿——他当时刚入筑基期,对方两个筑基、一个炼气,顾轩左手捏诀,指尖凝出淡青色灵力刃,右手持木剑格挡,剑光裹着灵力扫向对手,却被对方的土系护盾弹开。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树干上,却趁对方轻敌的瞬间,指尖快速结裂字印,灵力顺着地面窜到对方脚下,炸出个土坑！趁对方失衡,他纵身跃起,剑刃刺中其中一人的肩窝,硬是把朱果抢了下来。回来时背上全是伤,却笑着把朱果塞给她：快吃,长灵力。苏瑶坐在他身边涂药,涂到深伤口时,他疼得抽气,还哄她：不疼,阿瑶涂药最轻。
顾轩的天赋惊人,二十岁就突破金丹期,成了修仙界的顾小仙师。有人问他修炼的秘诀,他总看向苏瑶,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有人等着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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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带苏瑶去镇上,买了她最想吃的糖葫芦,把糖纸剥了递到她嘴边：阿瑶,以后我天天给你买。苏瑶咬着糖葫芦笑,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那年山洞里的麦芽糖。
第三章
变故：秘籍染心,温情成冰
顾轩从极北冰原回来那晚,指尖还沾着冰碴,却把那本封面刻满玄纹的上古秘籍按在桌上,指节叩着书页时,眼里的光比秘境的冰棱还亮：阿瑶你看,这上面记载的‘噬魂术’,能吸他人灵力助自己突破,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站在修仙界顶端。
苏瑶递姜汤的手顿在半空,看着他指尖划过噬魂二字时的痴迷,心里发慌：可……吸别人的灵力,不是邪术吗当年师傅说过,修仙要守本心……
本心值几个钱顾轩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敬我‘顾小仙师’是因为我弱吗阿瑶,你太天真了。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等我用秘籍突破化神期,谁还敢说我是孤儿谁还敢拦着我们
苏瑶看着他眼底翻涌的黑芒,忽然想起五年前他为抢朱果受伤,还笑着说阿瑶涂药最轻的样子。她挣开手,姜汤洒在地上,冒着白气：顾轩,你变了。
是变强了。顾轩拿起秘籍,转身进了修炼室,石门哐当关上的瞬间,苏瑶听见他冷声道,别来烦我,耽误我修炼,就是耽误我们的将来。
后来有次,两个穿青衣的修士跪在修炼室外,额头磕得流血：顾仙师,求您救救我们门派！山匪占了我们的药田,还杀了我们师兄……
顾轩从里面出来,玄色衣摆扫过两人的膝盖,手里还捏着秘籍：药田没了就再种,师兄死了就再收弟子,这点小事也来烦我他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一道黑芒,直戳其中一个修士的天灵盖——那修士连哼都没哼,身体就干瘪下去,灵力顺着黑芒涌进顾轩体内。
另一个修士吓得瘫在地上,顾轩却舔了舔唇角,眼神贪婪：倒是挺纯的灵力,勉强够我练半个时辰。
苏瑶站在廊下,手里的食盒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莲子羹洒了一地。顾轩转头看她,眼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不耐烦：看见了这就是弱的下场。阿瑶,你最好别像他们一样,成为我的累赘。
第四章
背叛：血染的阵前,碎掉的承诺
讨伐那天的雨,是混着血腥味的。苏瑶跪在泥水里,膝盖陷进湿土,双手死死攥着顾轩的灵犀兽缰绳：顾轩,我爹娘已经把禁术卷轴交出来了！他们愿意去锁妖塔服刑,求你别杀他们！求你了……
顾轩坐在兽背上,金纹法袍被雨水打湿,却依旧倨傲。他抬手,剑穗上的银铃晃了晃,却没了当年的温柔：服刑幽冥二老害了多少修士你以为一句‘服刑’就能抵消他忽然挥剑,剑气擦着苏瑶的耳边掠过,直劈向她身后的苏父！
瑶瑶躲开！苏父嘶吼着扑过来,手里的玄铁杖挡在苏瑶身前。铛的一声脆响,玄铁杖断成两截,剑气穿透苏父的胸膛,血溅在苏瑶的脸上,滚烫得像火。
苏母疯了一样冲过来,双手结印：幽冥阵！黑色的雾气从她掌心涌出,化作无数鬼爪朝顾轩抓去。可顾轩只是冷笑,左手快速结印——食指扣住中指,无名指叠在小指上,掌心凝出一团黑芒：噬魂印！
黑芒撞上鬼爪,瞬间将雾气吸得一干二净,还顺着苏母的印诀反噬回去。苏母闷哼一声,嘴角流血,却还想着护苏瑶：瑶瑶,跑！去找你张师叔……
跑往哪跑顾轩纵身跃下灵犀兽,剑指苏母的咽喉,当年你偷偷塞给苏瑶银子,是觉得我一辈子都得靠你们接济吧现在我告诉你,我顾轩,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要靠你施舍的孤儿了！
顾轩你敢！师傅忽然冲过来,手里的桃木剑带着道家金光,直刺顾轩后心。可顾轩早有防备,转身时剑穗缠住桃木剑,右手结印更快：困仙阵！三道金色符文从他袖中飞出,在空中连成三角,符文上的锁链瞬间缠住师傅的四肢。
瑶瑶,别信他的大义！他练的是邪术！他抓了好多修士吸灵力……师傅的话还没说完,顾轩就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桃木剑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像苏瑶那年摔碎的玉佩。
苏瑶爬过去,抱住师傅的尸体,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她抬起头,看着顾轩,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顾轩,你记不记得那年在山洞,你说要带我飞遍云落山脉记不记得你说,有人等着回家,就是修炼的秘诀
她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剑尖指向顾轩,双手颤抖着结印——那是师傅教她的第一个防御印诀,此刻却用来防御着最爱的人：我苏瑶对天发誓,今日之仇,我必百倍奉还！你练邪术,我就用正道毁了你；你嗜杀,我就让你尝尝,众叛亲离、魂飞魄散的滋味！
顾轩眼神一冷,右手快速结出杀字诀,黑芒直劈苏瑶面门。可就在这时,一阵黑风卷来,将苏瑶裹住。她昏过去前,听见顾轩冷漠的声音：算你命大。但下次再见面,我会让你和你爹娘一样,死在我剑下。
第五章
觉醒：朱雀浴火重生,恨意生花
桃花林的第三年,苏瑶终于摸到化神期的门槛。那天她盘膝坐在桃树下,掌心的朱雀火焰泛起了火光,书页上的符文一个个飘起来,钻进她的眉心。
凝神,聚气,引火入脉。白胡子老道站在一旁,手里的拂尘轻挥,朱雀之力藏在你的丹田,要用心引,不能用恨逼。
苏瑶闭着眼,试着将灵力往丹田引。可一想到爹娘和师傅的死,她的灵力就开始紊乱,周身燃起的金火也变得狂躁,烧得周围的桃花瓣都成了灰烬。
丫头,恨会烧了别人,也会烧了你自己。老道叹了口气,递给她一面铜镜,你看。
铜镜里映出的,是当年的山洞——十岁的苏瑶把麦芽糖塞进顾轩嘴里,顾轩攥着半块玉兰帕,眼里亮得像星。苏瑶的眼泪掉在铜镜上,金火渐渐平息：我不是要恨,我是要让他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她重新盘膝,掌心结印：拇指扣住无名指根,食指和中指伸直,小指弯曲——这是朱雀心法的起手式引火印浴火重生。随着印诀落下,丹田处的灼热感越来越强,一股金色的力量顺着经脉往上涌,从她的指尖喷薄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只小火雀,绕着她飞了三圈,然后钻进她的眉心。
成了！老道笑着点头,这是朱雀初醒,接下来,该练‘浴火诀’了。静下心来,使用浴火诀用意念与你丹田里的火沟通,让火成为你的一部分,首先要掌控火焰。
接下来的日子,苏瑶每天都在练浴火诀。她站在桃花林的最高处,双手快速结印：先是引火印聚气,再是锁火印凝力,最后双手交叉,拇指相对,形成浴火印——随着最后一个印诀落下,周身的金火瞬间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雀,翅膀扇动时,尾毛展开直直下垂,全身上下与尾巴的羽毛都燃着金火,整个桃花林的花瓣都被卷起来,在空中烧成金色的灰烬。
林师兄和赵师妹站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苏瑶这力量……怕是能和顾轩抗衡了。
苏瑶收了印诀,金火渐渐平息。她摸了摸腰间师傅留下的桃木剑,剑身已经被朱雀之力烧成黑色：明天,我们去诛仙台。顾轩欠我们的,该还了。
第六章
决战：十天九巅,朱雀浴火重生
诛仙台的风,是带着戾气的。顾轩站在对面,周身的黑芒比三年前更浓,手里的剑上还缠着几个修士的残魂——那是他昨天刚吸完灵力的养料。
苏瑶,你倒是比我想的来得早。你也将会成为我的养料,啊哈哈；顾轩冷笑,右手快速结印：食指勾住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弯曲,拇指按在掌心,噬魂阵！三道黑纹从他脚下蔓延开来,在空中连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里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芒顺着阵法边缘往外溢,像要把整个诛仙台都吞了。
苏瑶没躲,双手结出浴火印,金火从掌心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黑芒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阵法里的残魂碰到金火,瞬间化为灰烬。
有点意思。顾轩挑眉,左手加进印诀,指尖的黑芒更浓,那再试试这个——千魂箭！阵法里的黑芒瞬间凝聚成无数支箭,箭尖带着残魂的惨叫,朝苏瑶射来。
苏瑶纵身跃起,身后展开一对金色带火焰的翅膀,羽毛上的火焰灼烧着空气。她双手快速结印,比顾轩快了三倍：先是锁火印将火焰凝在掌心,再是分火印将火焰分成无数小簇,最后双手合十,形成朱雀印——火焰瞬间化作无数道火焰箭雨,迎着千魂箭飞去。
火焰箭雨撞上黑箭,每撞碎一支,就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金火溅在地上,烧得诛仙台的石板都裂开了缝。顾轩的脸色变了：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快的结印速度
因为我练的是正道,你练的是邪术,而且我的朱雀之力已经觉醒,顾轩,今天就为了天下苍生除了你这祸害。苏瑶的声音冰冷,翅膀扇动着,朝顾轩冲过去,顾轩,你不是想站在顶端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顶端的风,是怎么吹死你的！
她双手结出浴火印,金火从体内喷涌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朱雀,朱雀的翅膀展开,几乎遮住了整个诛仙台。顾轩慌了,赶紧催动所有灵力,双手结出噬魂大印,黑芒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苏瑶,别逼我！我不想杀你！
不想杀我苏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那我爹娘呢我师傅呢那些被你吸了灵力的修士呢你怎么不想想,别杀他们
苏瑶快速结印朱雀印,火焰符文环绕,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朱雀快速猛地撞在屏障上,黑芒瞬间出现裂痕。顾轩的嘴角流血,却还在挣扎：阿瑶,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我不练邪术了,我们回云落山脉,我带你飞遍整个山脉,我给你买糖葫芦……
晚了。苏瑶的声音坚定,双手再次结印,比刚才更快——这次是朱雀的终极印诀涅槃印。随着印诀落下,朱雀的身上燃起更旺的金火,翅膀扇动时,整个诛仙台都在震动,下方的深渊里,传来阵阵朱雀吟般的轰鸣。
不——！顾轩嘶吼着,黑芒瞬间溃散。朱雀裹住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快速流失,身体在被火焰灼烧。他看着苏瑶,眼里终于有了悔恨：阿瑶,对不起……我不该……不该被秘籍迷了心……我后悔了……
苏瑶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顾轩,当年你攥着半块玉兰帕说‘真的要和我’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能走很久。可你忘了,帕子会脏,承诺会碎,人心,也会变。
朱雀的金火越来越旺直接向顾轩冲去,顾轩的身体渐渐化为灰烬。风一吹,灰烬掉落在深渊里,再也找不到踪迹。
苏瑶收起朱雀之力,站在诛仙台上。阳光穿透云雾,落在她身上,金色的火纹在她的皮肤上慢慢消退。她摸了摸腰间变成黑炭的桃木剑,忽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力量不是用来复仇的,是用来守护的。
后来,她用朱雀之力修复了被战争破坏的土地,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修士有了住处,让那些被顾轩迫害的门派重新振作。有人问她,会不会想起顾轩。
她笑着摇头,眼里没有恨,只有平静：会想起那年的麦芽糖,很甜。但更记得,我要守护的人,还有很多。
桃花开了又谢,十年过去,修仙界的人都知道,有个朱雀转世的守护者,穿着淡绿襦裙,手里握着一把黑炭的桃木剑,站在诛仙台上,守护着十天九地的和平。
而那年的玉兰帕,那串糖葫芦,那半块麦芽糖,都成了云落山脉的风,吹过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