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故事源于我的梦境,它只是一则故事
我的双相、我的抑郁、我的惊恐,每一次发病的瞬间都值得记录,这并不可耻,这是我的生活,我要把它活得精彩。
鱼婆代表欲望,男主代表内心深处的自己,而自己曾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去。
祝所有和我一样病症的宝宝早日好起来,祝所有的宝宝都是自己生活的主宰。
天不亮就要起床上学是真的好烦。
我起身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们,走在灯光旖旎的路上,仿佛行尸走肉,看不见任何事物,直直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像是机器人。
昨晚的暴雨没有洗刷去这个世界的泥泞,反倒是让下水道的恶心东西爬了出来。
恶心！
我的怒气使得整栋楼都开始摇晃,不单单是这栋楼,还有那些在井盖边上蠢蠢欲动的怪物都被吓回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井盖。
妈妈推门进来,看着我望着窗外,走近,坐在床边,带着笑,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又不开心了
嗯。我闷闷地道,没有回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自从来了这里,妈妈说了很多遍不要随便发脾气,意思就是不要随意使用我的能力,会让人产生恐慌。
可是我看他们蠢得很,没什么好恐慌的,只是我要听妈妈的话。
厌蠢,不喜欢这个世界的蠢东西。
啊,为什么只有妈妈而没有写到爸爸因为他家暴妈妈,妈妈离开了,他把气撒在我身上,把我赶了出来。后来我们母女就阴差阳错走到了异世界,安了家,我也觉醒了这个世界最出色的能力,我是这个世界的女王。
但是我妈妈始终是妈妈,她是女王的妈妈,女王的女王。
但是要去上学哦~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烙饼。妈妈起身给我拿校服,转过头来微微笑道：不可以再发脾气了哦~要学会控制。
控制。我和妈妈异口同声,妈妈笑了,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我则是闷闷不乐的,自从来了这里,我没有一天开心,所以这里经常下雨,只是这片辖区而已。
妈妈每天要上班,下班还要哄我,我不能这样,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开心。
起身洗漱,拿起烙饼飞奔出门。
不喝牛奶啦！妈妈从厨房探出头。
早说过啦！乳糖不耐受！拉肚子的！我边跑边回应。
路上慢点！
嗯！
天气慢慢放晴。
道路狭窄,我和妈妈住在地下城里。
这天照常上学。
我是这个世界的女王的事,只有巫婆和妈妈说过,除了巫婆、妈妈还有我,没有人知道。
之后巫婆就不见了。
班上说不上的嘈杂,但是我强忍着没有生气,看着同桌的脸倒是生不起气来。
我撑着脸,看着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头发收拾得干净利落,长得好看,只是他不怎么敢看我的样子。
只知道他每天拿着本子记着什么。
没有人敢靠近我,我老是冷着个脸,但是天气永远是晴朗的。我喜欢和人待在一起,但是不喜欢他们打扰我。不过我的同桌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总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不管在哪里,食堂,小卖部,有时候还会跟着我回家,一开始以为是跟踪狂,或者是单纯的喜欢我,后面都对不上,他只是默默陪着我,很奇怪。
我们从来不说话。
直到他们去上体育课,今天身体不舒服,但是天气依旧很好。这里好像就算我身体不适也可以让我的心情愉悦。
他的书桌过于满了,一个小本本掉了出来。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我每天都做了什么,花销多少,花销在哪里,比我自己记得还清楚。我每天的心情看起来怎么样,以及对应的金额。
金额
我的心情可以对应金额
我怎么不知道
怒了。
瞬间乌云笼罩了学校,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我死死捏着这个本子,看着同学陆陆续续地跑回学校,每一个都成了落汤鸡,除了他。
他看着我手上的本子,愣在原地不敢动,这瞬间我知道了,他知道我是谁了。
我只是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眼里除了怒火之外没有其他。
我感到了背叛。
希麟。我冷冷出声。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叫他,也是第一次在班上开口,我用了一点巧力,让时间定格在了这个时候,这个空间只有我和他。
泠妍……我可以解释……希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现在像极了一个小孩,犯了错的那种,说话支支吾吾,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哀求。
我瞬移到他面前,看着他眼中的惊恐和讶异,单手将他拎了起来,双脚离地,重重抵在墙上。
这个,是什么我扬起手中的本子,咬牙切齿道。
我真的可以解释……他被我掐住脖子,脸已经通红,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
我松开了手,他一下子失去力气,跪在我的脚下。
我凝视着他。
他跪着,握住我的脚踝,乞求我。
求求你听我说完,我是不得已,我弟弟需要手术费,我拖了黑市的人问了,石鳞河里面有个鱼婆,可以贷款给我,你也知道我只是学生,我弟弟只有我了,她说你不一样,你是特殊的,只需要记录你的日常我就可以得到钱,我弟弟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不能不管他,我还在还鱼婆的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以这种监视的方式能换钱我还想打探些什么。
是！你的每个举动,每笔开销都对应一个数字,那就是我可以偿还的钱。希麟越说声音越小。
这是什么意思出卖了我的日常,我的信任
你抵押了什么我深知那一套规则。
我的……灵魂……如果没有按时还钱,我的灵魂会交给鱼婆。希麟匍匐在我脚下,泣不成声。
带我去找她。
我管她什么鱼婆颠婆！
我今天要撕了她！
不行！真的不行！我弟弟会死的！希麟惊了一般突然站起来,退了两步,满脸的抗拒。
可以,没事,我会把这个本子撕了,我看这上面有特殊的印记,既然你知道我不一样,那你也应该知道,没了你,我一样能找到她。我作势就要撕了本子。
希麟想来抢,可惜被我一个瞬移躲掉了,没有办法,他只能软下声音来劝我,没有我你找不到的,你因为我而知道她,如果是你自己去找她,你会死在那里！
笑死人了。
呵,我逃到这个世界,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我在现实世界做不到的,在你们这个看着就赛博朋克的世界我还做不到了要不告诉我她在哪,要不你就等着你弟弟死吧！
良心吗我从前有,可是当我体谅的时候,别人领我的情了吗我一味地考虑他人,他人呢只有我受苦的份。
曾经的我是个讨好型人格,我善良,我顺从,我隐忍,我换位思考,我看世间百苦,不忍身边人苦难,最后依旧是被孤立、被抛弃的下场。
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
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好好！我带你去！希麟流下了泪。
我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解除了定格时间,带着他瞬移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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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妈妈的床头柜,我拿出了当时巫婆给妈妈的东西。巫婆千叮咛万嘱咐,这个东西不可以落在我的手里,不然这个异世界就会崩塌。
但是最后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估计是预料到了现在的情景吧。
如今这个似匕首一样却镶满了荆棘与玫瑰的冷兵器在我手里,我只感到我剩下的力量完全被释放了出来。
希麟还在看我家里的布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被妈妈打理得很精致。
从门关走到我妈妈的卧室门口,看到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一样,再看到我手上的玫瑰荆棘匕首,他不确定把事情告诉我到底对不对,但是我浑身散发出黑红色的烟雾紧紧把我包裹住,最后全部吸收进我的体内。
希麟担忧地站在门口,伸了伸手,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放任我。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感到无止境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入我的身体。
带我去。我转身看着希麟,却没有发现我的瞳孔已经成了红色。
好……好的。希麟看着我的样子骇人得慌。
不知不觉曼陀罗花已经印在了我的脖颈后,颜色稍微有点暗。
石鳞河边上,我看着清澈的水流,不像是充满了算计和欲望的河流,至少里面住的人不该是这样邪恶的。
天空悄悄布满了乌云,希麟看着我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天上,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才回过神来,瞬间晴空万里。
不好意思。我道歉,这个该死的道德心。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很好。希麟看着我,我也抬头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男孩阳光得要命,从长相到心灵,阳光又干净。
什么我觉得好笑,我很好
我说,你很好。希麟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搞笑呢吧我嗤笑一声,嘲讽他的单纯。
从小到大没有人说我很好,除了现实中的那个人……
真的。希麟加重了语气,告诉我他不是在开玩笑。
嘶！突然后脖颈有点疼。
希麟立马感觉不对,想触碰我,怎么了
却被我躲开了,淡淡道：没事。
后脖颈的曼陀罗越发鲜艳。
你不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吧希麟当然清楚我在这里是无所不能的。他想让我心情好一点,但是徒劳。
至少我在这里是这样的。我看了看天空。带路吧。
希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鱼婆给你的我睨了一眼。
嗯,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希麟苦笑道。
走吧。我懒得听这么多。
两人一头扎进水里,希麟说：在最深处。
我靠！这药丸还能让他在水里说话！不愧是鱼婆。
知道了,带路就行。我直视前方,不想和他多说,我要保持心态,维持水里的平静。
走到河床,一排排的怪兽来和鱼婆交易,排队都排得老远了。
我问希麟,你当时也是这么排队的我们沿着排队的人群走着。
希麟没有表情,好像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不是,她知道我是你同桌,我插队去的。
她知道这么多事我对这个鱼婆有点好奇了。
大部分信息都是交易得来的。希麟好像很了解这里的规矩一样。
小部分呢我歪头看他。
她应该有相关的能力知道一些事情,或者通过交易得来的信息猜测、推演,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希麟说得很谨慎。
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就是个铁笼子,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慈善放款。
多讽刺。
慈善拿别人的苦难换信息,还拿利息,连吃带拿的样子真的很丑陋。
门口一只什么东西一只眼睛,一张大嘴巴,身体像是蛤蟆的东西拦住了我们。
但是他认出了希麟。
哟,希少爷,还钱来了
希麟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只是告诉这个怪物,告诉鱼婆,我带了她想要的东西来。
这个怪物自然不认得我,只是进去通报了。
我挑眉看着希麟,我是东西
希麟一本正经道：你不是。
我：……多余问。很快里面的人就被赶了出来,怪物来通传,让我们进去。
我跟在希麟身后,只看到过道两边全是各种文档,上面清晰地写下了每个人的名字。
每一本都厚得离谱。
我站在希麟身后,希麟挡住了我,我听见鱼婆妖媚的声音,哎哟,这不是我的希少爷嘛,快坐,账本带来了吗
我一只手推开了希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胖头鱼脸、人身的妖怪。
我的天哪！希麟！你怎么给我带了个宝贝来！鱼婆在我的注视下没有显得一点怯场,反倒是开心地扶着我坐下,一点没有理睬站在一旁的希麟,冲着外面喊着。
老幺！快！让外面的人都走！今天不做生意了！
一只眼睛大嘴巴的怪物进来领了命令驱散外面的人。
我环视了一圈,看到右边有个铁门。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里面开始躁动起来。
鱼婆生怕我发现不对劲,连忙坐下来,姑娘可知道自己在哪
什么意思我冷声道。
哟,姑娘后脖颈的东西可真好看,手里的玩意儿也好看～鱼婆无视了我的问题,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我拿在手上的匕首。
想要吗我笑道。
鱼婆眼睛都亮了,姑娘舍得给的话,这小子的账咱们一笔勾销！姑娘可知道这个账本你以吸收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为食,你是个外来者,但是你融入得很好,你的作息都在吸收这里的精华,你的每一笔消费都在影响这个世界的人们,你想想那些没有灵气的人
希麟看我一时愣住,怕我被鱼婆洗脑,想过来阻止我,泠妍不可以！
却被大嘴怪一个鱼叉抵住了脖子。
为什么不可以我回过神,挑眉看向希麟,无视了他眼底的哀求。
转头看向鱼婆,我今天来,就是要把希麟的账平了的,鱼婆愿意
鱼婆贪婪的眼神丝毫不加遮掩,姑娘给了,老婆子我当然愿意了~实话说,老婆子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姑娘这样的绝色~当然了,老婆子也不是要姑娘留在这里,老婆子只是想要姑娘手里的东西,后勃颈的那朵花就算了吧~总不能……生生让姑娘撕下来不是
越说到后面,鱼婆的眼神渐渐变了。
我笑着低下头看着匕首,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鱼婆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惊喜,真的！
我轻声说道：自然……前提是,你有这个本事！眼神一变。
我一把掀翻桌子,匕首泛着黑气,划过去,鱼婆轻跳躲闪,黑气被她吸了去。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我的怨气、我的消极,还有我所有负面情绪融为一体的匕首,只是在这个世界我摒弃了这些东西,巫婆把它们融为了一把匕首。
如果对方是正直的人,必死无疑；如果在我手里,我会把匕首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但是鱼婆不同,她以吸收这些为食,就像是一个容器。
鱼婆一脸享受,绝世极品～姑娘还是太年轻了～一边嘲讽着我年轻。
我呵了一声,那不见得。
只见我后退一步,将匕首藏在身后,手中火焰在水底燃烧起来。
鱼婆猜到我要干什么,想扑上来阻止却被我一掌击飞,水中的水流瞬间不稳了。
蠢东西！拦住她！鱼婆趴在地上,狰狞着本就丑陋的脸,对一旁的大嘴怪呵斥道。
小喽啰,和我斗匕首飞出,刺穿了它的咽喉,流出恶心的液体。
收回匕首插进腰间,希麟！抓好了！
希麟应声抓住身边最结实的铁柱子。
烈焰将铁门焚烧殆尽。
水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漩涡,随着水面也开始不再平静。
今天老娘就要端了这个窝子！
随着铁门熔化,各式各样的怪物扑了出来,统统扑向了鱼婆。
鱼婆！还给我！把我的家人还给我！还给我！
我的钱！还有我的钱！
我抵押的良知！还给我！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还有我的！我的……我的什么
还给我！
……七嘴八舌地叫嚣着,要鱼婆将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啊！！！！鱼婆尖叫着被这些怪物压在底下。
泠妍！快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场面实在恐怖,谁能想到这个房间关了数以万计的怪物。
我不断后退直到希麟拉住了我的手臂带着我往外面跑去。
鱼婆突然吞噬了他们,我回过头,看着已经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鱼婆,身形已经是之前的三倍之大,我停下了脚步,一把推开希麟,走！
鱼婆大笑,姑娘,今天谁也走不了！
我握紧了匕首,黑气尽数吸回了我的体内,眼中尽是杀意,那就来个了断！
你凭什么觉得你打得过我初生牛犊不怕虎鱼婆还是觉得我是个废柴,就靠着一把匕首才可以为所欲为。
蚂蚁还能撼动大象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看着她吞食了这么多生灵,我心里那团火不受控制地燃了起来。
我和鱼婆借助着水的力在空中缠斗了起来,她拼命想吸收我匕首的气息,但是感受不到分毫,反倒是我和我的匕首配合默契。
我击了一掌给鱼婆,我的匕首就在她身上划开一道口子。
她很快被匕首吸引了注意力,可惜匕首灵活得要命,我趁机将鱼婆卷入漩涡,顺势将漩涡吸干,留下她在河床不停地拍打地面,想要触碰漩涡,试图回去,不想窒息而死。
匕首最后感知到我的情绪,想去给鱼婆致命一击。
希麟不忍看我这样,立马回来捡起鱼叉,精准地刺穿了鱼婆的胸膛。
漩涡消失,鱼婆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怪物都从鱼婆身体里跳了出来。
她……死了
这些怪物走了过来。
才发现他们的胸口都有泠字,他们是……
谢谢你们！谢谢谢谢！
谢谢！
……
他们的感谢让我感到麻木,我愣在原地,想要开口说话,千言万语堵在嗓子里无法开口,他们是我的……
道谢之后他们往上游去,想浮出水面,或是寻找自由,或是寻找救赎,我不知道……希麟拍了拍我,示意跟上,也往上游去。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鱼婆的尸身。
刚转身,鱼婆的眼睛瞬间睁开,匕首有感应一般,重新刺进了鱼婆的身体,在她身上穿梭,不多时就留下了数不尽的洞。
你以为……你还能好过吗……鱼婆奄奄一息,匕首自己擦了擦身子,回到我的腰后。
不一定,但是我感觉没有你的日子,以后会好的。此时此刻,我感受到心灵的安定,以及我对鱼婆说出这句话的底气。
看着平静的水流,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我转身,烧光了这个铁笼。
里面被迫抵押的心、账本,连带着鱼婆的尸身,统统留在了那个铁笼。
你还好吗见我迟迟没有上岸,希麟马上走上来,握住我的双肩打量我。
你以后自由了,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弟弟。我轻松地拍了拍希麟的肩膀。
这是我来到这里这么久发生的最离谱的事情了,可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很离谱啊,但是庆幸,我又能看见善意了。
我弟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希麟留在原地,不敢去医院。
我去试试~我插着手,歪着头看了看天空,晴空万里,万一呢好人,需要有好报的。
真的！希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眼神里多了一丝希望。
当然,咱俩这算是~……我还在犹豫说辞,患难兄弟吧应该是
双向奔赴！希麟抢答道。
债务关系！我上前就给他一个爆栗。
老娘帮你平债,你想当老娘男朋友
不不不,我……希麟疯狂摇着双手,双耳通红,单纯得要命,反倒把我逗笑了。
带路！我没好气道。
好的好的……希麟看着我没计较才如释重负地走在前面,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其实在路上,我也在想,我的能力是摧毁,是毁灭,是恶,能救人吗……
但是到了病房,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只能靠着呼吸机续命的孩子,我还是想试试,但是不能直接在他身上试,于是我和希麟来到了消防通道。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真的救他,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虽然我是这个世界里不一样的,但是我还是真的没把握……越说到后面,我反倒没有了刚开始的底气。
那咱们试试。希麟的信任,下一秒就要化为我的惊恐。
怎么试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匕首出现在了希麟的手上,它不是只听我的吗！……额,好像这个还有待证实。
用我试。
希麟拿起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我惊讶之余本能地想要喊医生,但是不行,医生能治他的弟弟,但是治不了匕首之下的希麟。
我拔出匕首,血溅在我的脸上。
他为了弟弟,什么都可以做,我呢
我凭什么不可以！
黑气从我身上散发出来,消散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取而代之的是最开始我瞳孔的红色。
红色光芒从手上散发出来的时候,希麟的血液停止了流动,血液慢慢漂浮在天上,慢慢消散,伤口逐渐愈合。
希麟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刚刚他是真的死了。
希麟看着自己,笑了,倒是把我吓一跳。
成了！
是成了,我快要被吓死了,用力捶了他一下,捶得他直咳嗽,但是一点伤没有。
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要确认一下,你弟弟是怎么生病的
说到这里,希麟眼神里的光慢慢黯淡了下来,他是被利器伤到了后脑,一直昏迷,能救,但是……我没有这么多钱,我在这个世上也没有父母。
所以你想到了鱼婆。
对。
没办法,试试吧,毕竟老娘虽然有能力也不能凭空变出钱来。
我用意识定格在了这一瞬间,走进病房,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不停地提醒我更加不敢出错,我将手放在了希麟弟弟的额上,红光闪现,希麟不知道我刚刚救他的样子,正在惊讶我的能力是真的变了,而匕首此刻不停在空气中来回晃悠。
别让我走神。我睨了一眼荆棘玫瑰的匕首。
突然,匕首在空中裂开,掉在地上,没了生机,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希麟的弟弟突然醒了。
哥……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从外面拿了防护服进来,他们没事了。
弯腰捡起了匕首,一个人在过道上,解除了定格。
医生们涌入,走廊的尽头,妈妈站在那里。
又不听话。妈妈娇嗔道。
又不是第一天了。我笑着,任妈妈轻打着我。
妈妈突然想到我今天这么闹,问了一句,匕首呢
我愧疚地拿出裂开的匕首,不敢看妈妈的脸,解释道：刚刚救了同学的弟弟,就这样了。
没有预料的怒火,妈妈摸了摸我的脑袋,巫婆还有话说,只是你没仔细听,这个匕首,是救你的,但是现在匕首成了这样,它的使命完成了,我的女儿也该好好生活了。
我抱住妈妈,眼泪不停往下流,谢谢妈妈……
那个孩子还好吗妈妈拍了拍我的背,轻声问我。
嗯。我边哭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依旧安抚着我,这么多年,曾经受的委屈,这一刻好像烟消云散了。
我推开病房门,那天我和妈妈悄悄走了,希麟想找我没有找到,那天我和妈妈在石鳞河边聊了很久很久。
姐姐来了！稚嫩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恢复得不错~
希麟的弟弟转到了普通病房,有了学校和社会组织的捐款,后续治疗和住院费就不用愁了。
希麟停下削苹果的动作,抬头看向我,想要道谢,却被我的眼神瞪了回去,我们之间有了一丝默契。
走在医院里,和希麟并肩走着,两个人都没开口,但是没有一点尴尬。
我率先开了口,妈妈说她有点想回去看看,她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可是,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也会走吗
这里这么舒服,我干嘛要走
好的,女王陛下～
嘘！
太幼稚了！
算了,永远幼稚下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