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鸩风满手是血,终于处理好了弟弟的刀口。
听到他微弱的呼吸,才浑身松懈下来。
他瘫在手术台旁,顾意溪的电话却在此刻打过来:“3102,你过来一趟,给一燃道个歉。”
陈鸩风嗓音嘶哑却坚定:“我说了,我没有推他。”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却没想到,短短三分钟后,顾意溪的保镖竟然冲进来,拖着他一路往3102走去。
一路上,无数双好奇探究的视线看来。
陈鸩风像被剥光了一般,屈辱至极。
被保镖按着跪在地上,顾意溪先看到了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然后,她皱起眉头,神色嫌弃:“把手擦干净,一燃晕血。”
陈鸩风心口猛地一窒。
从前,他满手是血,她总会不厌其烦地给他擦干净手上的每一处血渍。
可如今......
陈鸩风麻木地洗着,把每一根手指都洗得干干净净。
也把对顾意溪的所有感情,洗得干干净净。
顾意溪眉头紧锁,让他再次跪下:“给一燃道歉。”
“我说了,我没有推他!”陈鸩风脸色发白。
李一燃发出冷笑:“陈老师,您的意思是我自己跳了楼?”
“本来就是你自己跳了楼!不信我们可以查监控!”
“够了!”顾意溪眉头紧锁,满脸不耐,“鸩风,我知道你嫉恨一燃,但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害他骨折,不过让你下跪道歉而已,你都不肯?”
顾意溪略一挥手,陈鸩风直接被保镖抓着,推到走廊上。
然后,他的头被摁着,一个又一个地往地上磕去......
整整999个,他的脸上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最后,竟还是李一燃喊了停:
“行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李一燃冷冷开口,“顾意溪,其实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会慢慢试着习惯依赖你。”
“只是,事情闹成这样,陈老师如果不亲口承认他母亲的尸体没问题,恐怕大家也不会相信我的......”
李一燃垂下眼眸,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这可怎么办?”
顾意溪闻言,满意一笑:“一燃,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会等到你完全依赖我的那天。”
“至于陈鸩风母亲的事情,好说。”
顾意溪看向陈鸩风,语气平淡:
“鸩风,你母亲的葬礼由我全部出资。”
“但在葬礼上,你必须亲口告诉所有人,之前是你判断失误,你母亲就是死于突发脑梗,和一燃的判断无异。”
陈鸩风双目赤红:“不可能......”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顾意溪淡淡开口,“我已经接走了你母亲的尸体。”
陈鸩风满眼惊惧:“顾意溪,你要干什么!”
顾意溪冷冷开口:“你应该也不想,老人家的尸体被随便找个乱葬岗就埋了吧?”
一股森冷寒意,让陈鸩风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瘫软在地,顾意溪却只是接了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往他头上浇。
“我说了,一燃晕血,你就不能把自己脸上的血收拾干净?”
他闭上眼,任由凛冽刺骨的冷水浇遍全身,露出凄凉一笑:
“好,一切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