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娱乐活动匮乏,看热闹就是最大的消遣,何况还有“加餐”?
原本还有些觉得林陌阳过分的村民,此刻也乐呵呵地嗑起了瓜子,喝着热茶,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刘慧茹“唱大戏”。
这可比过年看大戏还带劲!
林陌阳自己也抓了把瓜子,跟林长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起了家常,完全无视了地上那位“表演艺术家”。
刘慧茹这戏演得那是相当投入,嚎着嚎着,大概是职业习惯使然,身体一歪,“噗通”一声就熟练无比地瘫倒在地上,继续她的悲情哭诉。
她这一躺不要紧,四周嗑瓜子看戏的乡亲们可没闲着。
“呸!”
“咔吧!”
“噗!”
瓜子皮儿、花生壳儿,跟下雨似的,纷纷扬扬就落在了刘慧茹身上。
没一会儿,她身上就盖了薄薄一层“壳子雨”。
刘慧茹正哭到“老天爷不开眼”的高潮部分,感觉脸上身上落了不少东西,嘴里还尝到点咸花生皮的味儿
这戏顿时有点唱不下去了。
她心里那个气啊!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带头扔的?让老娘知道非撕了他的嘴!
更气的是自己这该死的习惯,一哭大劲儿了就爱往地上躺!
她躺在那儿,一时尬住了。
是继续躺着哭?还是跳起来骂街?
犹豫了好一会儿,想到家里的肉,想到还没达成的目的,她一咬牙:
哭!接着哭!不能前功尽弃!
“诶呦老天爷不开眼呐好人活该被雷劈啊活不下去咧”
声音虽然还在嚎,但那气势明显弱了不少,还带着点被瓜子壳硌着的别扭。
林长顺被这魔音灌耳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脑瓜子嗡嗡的。
他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是这种破事,打死他也不来!
他悄悄挪动脚步,想开溜。
“哎,林队长!”林陌阳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您别急着走啊!”
“听说您这腰啊,一到阴雨天就不得劲儿?巧了不是!我爹以前留了点好东西,上好的虎骨!”
“我前些日子刚泡了坛酒,正愁没人帮着品鉴品鉴呢,中午就别走了,咱整两口?”
林长顺刚抬起的脚,又顿住了。
腰疼?这倒是真的。
虎骨酒?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后腰,脸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色:“咳陌阳同志,这谁瞎传的?”
“我这就是点腰肌劳损,不是不是那啥,再说了,你这酒才泡几天啊?能管用?”
林陌阳嘿嘿一笑,凑近林长顺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男人都懂的促狭:
“林队长,您甭管几天,这玩意儿,劲儿不够,量来凑。”
“实话跟您说,我泡的时候,不光有虎骨,还加了老山参须子、牛大力、玛卡,还有最关键的,一大把淫羊藿!”
“保管您喝了,晚上回去嫂子都得夸您龙精虎猛!”
林长顺老脸一红,但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他干咳两声,义正词严地小声道:“咳咳胡闹,我这是工作需要,需要保持精力!”
“嗯那啥,既然你一片心意,我就留下来看看情况吧。”
在重振夫纲的美好愿景诱惑下,林队长果断选择留下继续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