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林陌阳遭遇野猪，刘大富顿时感到心里舒服了许多。
“行，我现在就给你开条子，然后给你领枪。”
说着，就拿出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了起来。
紧接着，签上他的大名，又加盖了大队部的公章。
有了这张条子，林陌阳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供销社售卖那只猪獾了。
接过批文，刘大富让林陌阳在这儿等一下。
他假装去了一趟里屋，紧接着拿出一个大前门，划燃火柴点亮，悠哉悠哉地开始吞云吐雾。
是不是还悄悄隔着门缝，查看林陌阳焦急等待的样子。
要不是有这么一把破枪，他还真不愿意给林陌阳发枪。
每每想到自己跟沈幼薇的好事被林陌阳破坏，这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试想一下，当林陌阳把枪对准野猪，扣动扳机，发现是颗哑弹，那得多绝望啊！
刘大富想到这里，嘴角都止不住上扬。
半晌，刘大富这才叼着烟卷，慢悠悠从里屋踱步出来。
手里面，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步枪。
枪托上的漆皮剥落大半，枪管上还沾着陈年火药的黑渍，活像刚从废铁堆里刨出来的。
“喏，就这一把。”刘大富把枪往桌上一撂，震起一层薄灰，“队里条件有限，你先将就用着。”
林陌阳接过枪，手指在枪身上轻轻摩挲。
枪栓卡涩，准星歪斜，扳机松得跟老太太的牙似的。
他嘴角抽了抽，这刘大富是真想让他死在山里啊！
“子弹呢？”林陌阳不动声色地问。
刘大富从兜里摸出五发子弹，黄铜弹壳在桌上叮当作响。“省着点用，公社就批了这些。”
林陌阳拈起一枚子弹，在掌心掂了掂，眉头顿时皱成疙瘩。
重量不对！
正常762毫米子弹该有22克左右，这枚轻得跟空壳似的。
“刘队长。”林陌阳突然提高嗓门，引得办公室其他干部都转过头来，“这子弹怎么轻飘飘的？该不会是没有火药的哑巴弹吧？”
闻言，刘大富脸色一变，烟头差点烫到手指：“胡、胡说什么！子弹都是统一配发的！”
这小子，竟然用手掂量，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林陌阳冷笑一声，拇指一顶弹壳底火，“咔”地退出一颗子弹。
他当着众人的面，用牙齿咬开弹头。
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一小撮受潮的火药渣。
“哟，刘队长。”林陌阳把弹壳倒过来晃了晃，“这就是您说的‘统一配发’？”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刘大富，这么多人都在，他刘大富可别想在自己面前耍心眼。
瞬间，大队部里炸开了锅一样。
“这不就是哑弹吗？遇上野猪咋整？”
“缺德玩意儿！这是把人活生生往火坑里推啦。”
“这子弹别说打野猪，就是打厕所里的苍蝇，都跟抬着屁股冲它们放了个臭屁一样。”
听到这些戳脊梁骨的话，刘大富额头沁出冷汗，支支吾吾：“可、可能是存放太久受潮了”
“受潮？”林陌阳把剩下四发子弹一字排开，挨个在桌上磕了磕，“这一发，火药只剩三分之一；”
“这发干脆是空壳，剩下两发倒是有火药，可底火都锈穿了。”
“刘队长，您这是想让我拿烧火棍去跟野猪肉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