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他不仅超越了那个女疯子,更是一步登天,把射日塔的禁忌当台阶踩!”
有见识不凡的老者激动得差点背过气去,声音颤抖如筛糠。
雷县,县衙后院。
厚重的黑铁茶盏在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掌中瞬间化为齑粉,滚烫的茶水混合着铁屑飞溅,将名贵的云木地板灼出深坑。
“什么?!你说什么?!苏沐那弃子突破射日塔两百层?!还得了道纹碎片!”主座之上,苏立额头青筋暴跳如蚯蚓,眼珠几乎要瞪裂出框,一股狂暴的戾气弥漫开来,将厅内侍立的仆从压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他苦心谋划,好不容易让父亲把他流放大荒十年,本以为他必死,结果竟被苏沐竟然逆天改命,如今那小野种更是扶摇直上,甚至突破到了元魄境七重!
“该死!该死!该死!他怎能活到现在?又怎能如此猖狂突破!”
苏立咆哮,声浪震得房梁都在嗡嗡作响。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冻结了整个大厅。
“他必须死!立刻!马上!都要死!决不能让他逃出百县!不能给他时间成长!”
“立儿,冷静!”
一个略显苍老但依旧沉稳的女声响起,坐在苏立下首一位穿着暗紫色锦袍,面容刻薄的老妇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正是苏立的母亲秋见愁。
她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毒蛇般的精光。
“为娘知道你不甘,恨极了他。但现在你赶过去,需要时间。”
秋见愁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冷静,“他如今被困住射日塔,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母亲的意思是?”苏立强行压下沸腾的怒火,看向自己的母亲。
“拖延!囚禁!”
秋见愁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百县城在谁的辖区?你立刻传讯,以苏家之名,命百县城县令立刻颁布紧急城规,全城封禁!所有住户,欲出城者,需缴纳‘特行保障金’白银一万两!时限,十日!”
“白银一万两?”苏立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毒计。
“妙!百县城那种地方,除了几个富户,谁能拿出十万两现银?就算那两个小畜生有些机缘,一万两也绝非小数目,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更会耽误大量时间凑钱,他们必然被困在城中,寸步难行。为我们争取赶到的时间。”
“不错。”
秋见愁笑容更冷,如九幽寒风,“百县狩神大赛在即,你父亲极为看重,此乃你立威固位的良机,不容有失!”
“孩儿明白!”
苏立眼中凶焰滔天,重重点头。
“我这就去传讯给徐元泽盯死苏沐。看他们这次如何飞天遁地。”
百县城。
昨日苏沐闯塔震惊众人余波未散,一道冰冷如绞索的政令粗暴张贴。
“县令令谕!即日起,全城战时管制!无特行令者,不得离城!违者重罪!欲出城者,纳保障金白银一万两!”
哗!全城炸锅!
“一一万两?!这是要抄家啊!”
“狗官!锁城为牢,敲骨吸髓!”
“完了!凑不齐啊!这是困杀全城!”
“定是冲昨日那位天骄!世家大族,视我等如草芥!”
塔内。
枚白眸凝寒霜。
“苏家狗急跳墙。一万两,买命钱?”
“为了围猎我们两人,不惜明目张胆的封城,此事未必如表面这样简单。”
苏沐沉声道。
“也对,你说的有点道理,苏家真想要抓我们两个未必这样大费周章,不过眼下你我在此地的位置已经暴漏,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枚白建议。
“嗯。”
苏沐点了点头,身影如虚电,自塔内消失。
枚白衣袂微动,紧随。
两人如幽影掠过混乱人潮,直指城门。
“苏沐!哪里走!!”
一声灌注元力、尖利刺耳的厉喝炸响。
人群惊散!
前方,徐元泽面如冠玉,眼神阴鸷如毒蛇,率众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