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乔在医院病床上惊醒时，已经第二天早上。
她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衬衫。
“长离！”
她下意识喊出声，助理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文件。
“林总，您醒了。”
“这是您昏迷前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林楚乔一把夺过文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纸张上清晰地记录着谢长离签下放弃风险确认书前的行踪。
他去了资产管理中心，查到了那108处资产的产权变更记录。
甚至还去了病房，看见了她和乔容川的亲密时刻。
他知道乔容川三年来的行踪，都是被她隐瞒。
“他他全都知道了。”
她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助理见她面色惨白，还是将u盘递了过去。
“林总，这是吊唁会当天的完整监控。”
电脑屏幕上，画面清晰地显示了所有。
是乔容川自己突然冲上台，主动跪下的。
谢长离甚至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错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迫过乔容川。
而台下，有几个明显是雇来的人带头起哄，将镜头怼到谢长离脸上。
“林总，当天舆论的风向很奇怪，我查了一下，发现基本都是带节奏的水军账号。”
“关于谢先生打压乔先生的事情，我昨晚特意走访了乔先生的同班同学还有老师，没人听说过打压的事。”
“相反，很多人都记得是谢先生一直在资助乔先生上大学，帮扶他，甚至帮助他进律所实习，这才有机会接触到三年前的那场诈骗案。”
林楚乔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她扶住墙壁，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谁做的？”
助理为难的没有开口，直到林楚乔的神色不耐，他才不得不说道：
“三年前的资金流向都指向了乔先生的私人账户。”
“还有水军交待这些舆论都是乔先生雇人买的热搜。”
助理说着声音渐渐哽咽，视频点开林楚乔死死盯着屏幕，额头青筋尽显。
她想冲进去撕碎乔容川，想把谢长离护在身后，可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承受这一切。
林楚乔记得谢长离在医院里一个人排队缴费，却误以为他跟踪自己想要伤害乔容川，将他一顿指责，甚至在离开时，将他撞在地上。
明明那个时候他是那么无助。
林楚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仿佛又响起谢长离那决绝平静的眼神。
他当时得有多疼？
而她对他都做了什么？
“林总，还有最后一件事，乔先生的身体旧疾没有他声称的那么严重。”
“当天另一个角度监控显示，部分医疗报告单存在问题。”
林楚乔在视线模糊的瞬间，狠狠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通红的血丝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悲愤。
医院。
乔容川心情大好，拿着林楚乔送给他的黑卡肆意购物下发礼品给护士们。
他才不怕林楚乔生气。
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到时候他一如既往地撒撒娇就好。
反正谢长离那个废物也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