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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到我的公司，对我歇斯底里地怒吼。
“许知意！你毁了我！”
他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再也没有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
“我的一切都没了，你满意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
“这一切不是我做的，是你自己选的。”
“是我选的？”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
“如果不是你用钱逼我，如果不是你做得那么绝，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他声音嘶哑。
“你爱的只是资助我，掌控我的快感！”
“看着我从穷小子走到今天，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许知意，这就是白月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她才是真正爱我，崇拜我。”
“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被圈养的宠物！”
心疼让我无法呼吸。
原来在他心里，我十五年的付出和陪伴是那么不堪。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我想起了他第一次获得国际医学大奖的时候。
那时，他连夜飞回国，就为了把奖杯捧到我面前。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知意，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
他喜极而泣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但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我摘下了手上的订婚钻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在做投资。”
我将戒指托在掌心，扯了扯嘴角。
“我投入了十五年的时间，无数的资源，还有父亲毕生的心血。”
“结果换来你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从投资回报率来看，这笔买卖亏得血本无归。”
我上前一步，将戒指塞进他口袋。
“这个就当是给你的遣散费吧，顾长风，你被解雇了。”
顾长风浑身一僵。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口袋，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不是被我用钱逼到绝路的悲情英雄，他只是一次失败的投资。
“走走就走！”
顾长风踉跄着后退，口袋里的钻戒沉重得让他直不起腰。
他转身想离开，却失魂落魄地撞在门框上，捂着头狼狈地走了。
我看向站在门口的陆景珩。
“收购医院董事会5的流通股，我要拿到一个董事席位。”
“我倒要看看，以后这医院是谁说了算。”
陆景珩点了点头，很快就去办了。
可我的心里一片荒芜。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父亲还在世的时候。
他特别欣赏顾长风的聪明和勤奋，常常把他叫到家里的书房，手把手地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