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年还是耐心解释,虽然不知道这丫头从哪听来的。
“就是,你抛弃现在的丈夫要嫁给其他人。”
阿鲤皱着的小脸立马散开,“谢谢!那你先忙!”
说完便往陈青青房间跑去。
陈青青没关门,她阔步进去,大喊::“阿鲤喜欢青青和娘!不会改嫁的!”
“不会!”怕是陈青青不相信,她还大声重复了一遍。
那模样认真极了。
陈青青本就是一时间怒火中烧,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却没想到阿鲤来这么一出,待彻底反应过来时,哪还有脾气。
“你!你最好说到做到!”
阿鲤见人恢复从前模样,巴巴的挽着人的手臂。
“下次不可以突然对阿鲤这么凶了。”
“阿鲤很喜欢青青的。”
陈青青受不住腻歪,忙将人打发,让其回屋睡觉去。
城内,寒冬腊月,梅树灿烂盛开。
长街商铺络绎不绝,人潮鼎沸。
生意最好的当属望月楼。
望月楼乃是这里最大的酒楼,往来宾客快将门槛踏破。而这里的掌柜姓赛,六十来岁,双鬓灰白,布满褶子的脸上堆砌着讨好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来客。
“赛掌柜,温两壶好酒过来!”
“好勒!客官!”
就在这热火朝天的档口,伙计从门外蹿了进来,一溜烟跑到正在拿酒的赛掌柜跟前,朝着掌柜挤眉弄眼:“老板!”
“吼什么吼,没看到老子正忙着?”
赛掌柜不耐烦道。
“哎哟”年轻的伙计四周环顾,瞅着四下无人,才凑在掌柜耳边低道:“后厨有人送来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您呐!”
说着,从袖子拿出一个普通长盒,怼到赛掌柜手中。
可一看这物,赛掌柜立马收起了不耐烦的脸色,收下东西小心揣在怀中,这才眯着眼睛严肃问:“没被别人瞧见吧?”
“那当然,我办事您可放心吧!”
年轻伙计看着赛掌柜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纳起来,不由得好奇:“掌柜的,里面装着嘛东西啊?”
他不明白这盒子有何神秘之处,但相隔几月便有人送来,而平日抠门的赛掌柜一反常态,对此却恭敬得不行。
赛掌柜横眉冷眼,一个爆栗赏给伙计,“没事别瞎打听!”
三言两语将人遣散,赛掌柜也没打开盒子,回屋里将盒子仔细放在暗格,落了锁。
不知何时,茅草屋旁竟然长了一株梅花树。
先前光秃秃的无人在意,这几日,枝丫上居然盛开了点点红梅,不时的,便有梅花瓣窸窸窣窣地落在茅草屋顶,周围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陈越年抱着长剑斜倚在门边,目光淡然地望着窗外,突然道:“事情可办妥?”
屋内阴影处,一个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回答:“回禀主子,东西已经带到,是否需要通知人去拿?”
“放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这草药弥足珍贵,且生长环境及其恶劣,不可多得。
“是。”阴影处衣角掠过,骤然消失。
透过梅花盛开的窗户望去,不远处,一张灿烂且无忧无虑的笑脸映入眼帘,伴随着阵阵嬉笑打闹的声音,一听便是阿鲤,不知又做了什么引人捧腹大笑的事。
“啊!怎么会这么咸啊!”
“哈哈哈!叫你馋嘴偷吃!这可是咸菜,它不咸谁咸?”
面对嘲笑,阿鲤苦不堪言,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水。
几个时辰前,陈林氏教导阿鲤和陈青青两人制作咸菜,可这菜看着太可口,阿鲤一边忙活着一边忍不住小小偷吃了一口,刚进嘴里就哇地一口吐了。
将陈林氏看得哭笑不得。
陈青青在一旁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面对如此嘲笑,阿鲤也有小脾气。
眼看着把人惹生气,陈青青又去讨好,“别生气啊,嘴边全是水,赶紧擦擦!”
二人昨夜的闹剧,陈林氏及陈越年一人教育一个,两人哄回家,
一张手帕递到唇边,阿鲤看着眼睛都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