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败了。
败给了程予风丧心病狂的不要脸
程予风将最后一碗汤喝光之后,起身进了厨房洗碗。
她窝在沙发里,盯着厨房里那个挺拔的背影。
程予风袖子挽到手肘,水流冲刷着他修长的手指,碗碟在他手中转了个圈,被擦得锃亮。
他洗碗的动作都透着股从容不迫的优雅,仿佛不是在刷碗,而是在处理什么精密实验。
时漾撇了撇嘴,心想这人真是做什么都自带一股装逼气质。
“时漾,”他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水声,低低沉沉的。
“嗯?”
“刚才我和周野的电话”他关上水龙头,抽了张厨房纸慢条斯理地擦手,目光却透过半开的推拉门,直直落在她身上,“除了投资款的事,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时漾歪头,眨了眨眼:“问什么?”
程予风将擦干的碗放进橱柜,语气漫不经心:“比如我这个朋友是谁。”
时漾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电话里周野提到的“孟语棠”。
她思索了两秒,带着疑问:“周野说的孟语棠,是《星云周刊》的主编吧?”
程予风手指一顿,缓缓转过身,眼神深了几分:“你知道她?”
“当然啊!”时漾眼睛一亮,完全没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星云周刊》可是现在最有影响力的媒体之一,要是能让他们给‘心弦’发布会做头版”
程予风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时漾毫无察觉,甚至兴奋地往前倾了倾身子:“程予风,既然你认识孟主编,能不能帮我牵个线?我想跟她聊聊宣传的事!”
空气瞬间凝固。
程予风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他以为她会吃醋,会别扭,会冷着脸问他“你和孟语棠什么关系”。
结果她满脑子都是发布会?
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跳的节拍上。
时漾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往后缩了缩:“怎么了?”
程予风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时漾,你让我给你牵线?”
“对啊!”她一脸天真,“你不是和她很熟吗?”
程予风闭了闭眼,像是在忍耐什么。
半晌,他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却让时漾莫名脊背发凉。
“行!”他直起身,语气凉薄,“我帮你牵线。”
时漾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他下一句。
“不过,时总监”他俯身,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你刚才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他嗓音低哑:“你还是和上学时一样,做阅读理解时永远抓不住重点。”
时漾:“?”
阅读理解?哪来的阅读理解?我们不是在讨论宣传的事吗?
她眨了眨眼,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程予风,好像生气了?
但他为什么生气?
时漾没有追问,但是他已经答应帮忙牵线了,要知道第一次“心弦”发布会取消后,app的热度立马就下来了。
这次借着跟新迭代,还有手环加持,必定能给公司带来新的增收点。
如果宣传上再加把劲,把名声打出去,那自己的年终奖可得翻一番啊
时漾规划着后续的路径,只想着让手指上的伤赶紧好起来。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程予风都开车送时漾回家,然后留在家给她做饭。
即便中午休息时,他都会以工作名义把时漾叫到办公室,给她上药。
一周后,时漾的手指肉眼可见已经消肿了,只是淤血还没有被完全吸收,颜色也更深了些,看起来比刚受伤时还要恐怖。
但更恐怖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赵世诚的花。
自从上次相亲局被程予风当众揭穿家暴黑历史后,这位宏远金融的ceo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像是被激起了某种诡异的胜负欲,开始对时漾展开了一场堪称“阴魂不散”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