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廖乐真的话,姜知窈笑了笑,“这肉不是自家吃的,是我拿来摆摊卖的。”
“摆摊?!”廖乐真震惊地张大嘴,上下打量着姜知窈。
今天姜知窈穿了一身青色衬衫配白色长裤,整个人显得知性又优雅,怎么都没法和“小吃摊主”联系在一起。
“姐你开玩笑的吧?”
看她一脸不信,姜知窈继续解释道。
“没骗你,我从纺织厂辞了工,现在就在厂门口摆小吃摊。你有空可以来转转,我请你尝尝。”
廖乐真还是难以相信。
在她印象里,那些摆摊的不是衣服打补丁,就是双手脏兮兮,哪像知窈姐这样干净体面?
她摇了摇头,仍旧半信半疑。
姜知窈也没再多说。
廖乐真出生在小康之家,一家人都是知识分子,一时对“摊贩”有偏见也正常。
正巧家里的调料快用完了,姜知窈又让廖乐真帮她称了些酱油、醋和香料。
三斤肉加上两块钱的调料,一共十块钱。
还行,不贵。
和廖乐真道别后,姜知窈骑上车往回走。
一路上,她美滋滋地。
今天凉皮卖了一百多份,蛋夹馍卖了九十多个,加起来足足一百四十多块钱。
扣掉成本,一天就净赚将近一百块。
一天一百,一个月就是三千。
姜知窈仿佛已经看见一条康庄大道在眼前铺开,蹬起车来都格外有劲。
回到筒子楼下,她利落地停好车,卸下车后座的不锈钢铁桶,拎起刚买的肉就往楼上走。
见到姜知窈回来,楼下乘凉的大妈们摇着扇子,目光像黏在她身上似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毫不掩饰地飘过来。
“有些女同志啊,仗着自己年轻,整天勾勾搭搭的。自家男人不在家,又是买肉又是买车的,啧啧。”
“哎哟,说什么勾搭,讲那么好听干啥?不就是个搞破鞋的嘛!谁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咱们筒子楼的风气,全被这种作风不正的给带坏了!看她男人什
大妈们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这楼里最近又是买车又是买肉的,除了姜知窈还有谁?
背地里嚼舌根,她可以当耳边风。
但当着她的面阴阳怪气?那可不行。
姜知窈脚步一顿,转身就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直冲声音最大的那个大妈而去。
大妈一看她来势汹汹,瞬间慌神,“你、你想干嘛”
姜知窈笑眯眯地走近,直接伸手一把抽走她手里的蒲扇,咔嚓一声掰成两半。
“大妈,空口造谣可不好哦。霍正舟是刑警,我是警嫂。您说,造谣警嫂是什么后果,需要我仔细讲讲吗?”
“你要是嘴再闲得慌,我不介意拿针给它缝上。或者让霍正舟请你去局里喝喝茶、逛一逛,回来你还能跟大家聊聊劳改所的见闻呢,怎么样?”
她语气懒散,却字字带刀。
大妈气得脸红脖子粗,口不择言,“你这个搞破鞋的!还想关我去劳改所?你疯了吧!”
姜知窈笑弯了眼角,眼眸却一片冰冷,还没接话,电话亭的田姨看不下去了,扬声打断。
“够了!胡扯些什么!”
“都是筒子楼的邻居,不说互相帮忙,至少别落井下石、背后伤人!”
“警嫂出轨是小事吗?有证据你就去报警!看看到底是她进去,还是你这把年纪了还惹是生非!”
田姨是筒子楼电话亭的负责人,说话有分量。她一发话,四周顿时安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