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铎?”周储灵意外地看着他,“你不是在东营征兵吗?”
男人身穿战甲,刚毅又风尘仆仆,痞气跟倨傲淡了许多,但却多了几分的杀气跟严肃,眼神如寒冬的夜空,凉浸浸的。
她转身看他,一不小心拉扯到双膝的伤处,疼得直抽冷气。
孟铎面色一变,顿住上前的动作:“我要是一直不回来,你真打算一直跪到明天?”
周储灵沉默。
不然呢?
她总不能因自己害了身边的人吧。
孟铎最看不惯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刚出宫那会她也是如此,傲骨全被折断,没有半分从前的明媚跟张扬,就跟个小老鼠似的瑟缩。
两年来,他好不容易养回了她的乖张,竟又变成这样。
“春春呢?”周储灵问,“我已经按照你所受的去参加宴会了,你是不是能把春春还给我了。”
“,一个奴才而已,也值得你这么花心思。”
孟铎气得不轻,过去扶她起身。
但周储灵跪得太久了,一动膝盖就传来剧痛,疼得她直皱眉。
孟铎心头一紧,半跪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看看。”
他掀起她的裙摆。
原透白小巧的膝盖肿了一大片,青青紫紫的,触目惊心。
男人呼吸一窒:“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乖,母亲让你跪你还真一直跪着?你若不愿,她也拿你没办法。”
“你不是让我别跟你家人起冲突,让你为难吗?”
孟铎被噎了下。
他以前说了这么多话她都没听进去,才不过气头上强调两句的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孟铎深呼吸:“这一条要求是不能凌驾在伤害你之上,你看你这双腿都什么样了,是不想要了吗。”
“倒也没有”
男人看过去。
周储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默默闭嘴。
孟铎阴鸷得厉害,抱她离开。
才出厢房,孟夫人就过来了:“军营的事没结束就私自回京,你是想让御史台参你吗。”
孟夫人凌厉说,“一回府就直奔我这边把人带走,招呼都不打一声,你是否还记得我是你母亲。”
男人嗓音比夜晚的风还要冷:“可母亲将我的人带到这来责罚,也不见得问过我这个做儿子的意见。”
“你”
孟夫人被气得不轻。
“母亲若不想让我被参,就别把手伸灵铎院。”
孟铎抱着周储灵大步离开。
“竖子啊竖子,为了一个女人,竟抛下公务不管,还数次顶撞父母。”孟夫人失望摇头,“我真不知周储灵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心腹夏嬷嬷说:“夫人切勿着急,少爷自小跟咱们不亲,那些年也是小夫人一直陪着他。等过些日子,一切都会结束。”
“但愿,希望不要白费我的一番苦心。”孟夫人摇头,“不过李家跟闫家那边,怕是有的苦头吃了。”
灵铎院。
女医被连夜喊来给周储灵处理伤口。
孟铎站在窗边,那张脸阴沉得吓人,周身盘旋的冷意使得屋子温度都低了,令人直发毛。
“春春”
“人中午前就会回来,所以别提她了。”孟铎冷道,“除了这腿,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吗?”
周储灵摇头。
处理好伤口后女医等人下去,孟铎就站在那,一双眼就死盯着她。
他不说话,周储灵也沉默,两人就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在犟什么。
最后低头的还是孟铎。
他长叹一口气,是败给她了:“你还是别变了,该怎么闹就怎么闹,让我为难就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