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储灵盯她们几秒,嗤笑:“果然,人都是吃软怕硬,退一步只能换来蹬鼻子上脸。”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招惹是非,可他们就是要逼她。
“你说什么?”老夫人听不太真切。
“我说你们蹬鼻子上脸,好赖话听不懂吗。”既委屈不能求全,周储灵干脆也不跟他们客气了,“别什么黑锅都扣我头上,还杀手是我找的?
你怎么不说你们家祖坟是我挖的。”
“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周储灵真实品性爆发,“是,我现在是罪臣之女,我配不上你们孟家,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很正常。
你既这么不喜欢我,怎的不让孟铎赶我出府,一个劲地找我麻烦有意思吗。”
“大胆,你怎么能这么跟老夫人说话。”孟夫人擅扮白脸,极少这么疾言厉色,“还是你觉得铎儿护着你就能无法无天了,这个家可不姓周。”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是你们先狰狞的,我为何又要对你们和颜悦色。”
“你”
“储灵。”
一道训斥骤然传来。
孟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下攥住她的手腕,逼她住口。
“你怎么能这么跟祖母说话,祖母是你的长辈。”
孟铎神色铁青,凌厉肃穆。
他没有说令人难堪或过分的话,可于亲密之人而言,一个眼神,一个偏向便足以让人心痛。
周储灵一直都知道,曾经那个对他呵护关怀,万千宠爱的孟铎死了。
他现在只会偏帮旁人,就只会指责她不懂事,不够乖,根本不在乎她承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跟冤枉,只会拿珠宝搪塞她。
周储灵一下甩开他的手:“你也来找我麻烦?”
“错了就要认,再说了顶嘴终究是你的不对,祖母是你的长辈,你是她的孙媳,有些事低个头也就过去了。”
“我可没有这样的孙妇。”老夫人惊得起身,“而且有些错也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能过去的,思兰因为她差点死了。
铎儿,你别忘了你跟思兰准”
“祖母。”孟铎打断道,
“你难道到现在都还护着她吗?自从她进孟家我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你为救她一条命都快搭在战场上了。”
老夫人训斥,“你到底还要护她到什么时候。”
周储灵心力交瘁,是真的没有力气。
天天被找茬、冤枉她有委屈在,也知孟铎也因她承受很多压力。
贸贸然用军功救出罪臣之女落下话柄,顶着长辈族人的威逼、朝局动荡、世家跟皇权种种都是压力。
孟铎声音却十分坚定:“祖母,请您别忘当初答应我的事。”
孟老夫人语塞。
孟夫人意外的竟也是沉默。
老夫人最后只能拍桌:“你到底还要给她兜多少次底。”
“多谢祖母成全。”
孟铎恭敬行礼,带周储灵离了念慈院。
他走得很快,周储灵小跑才能跟上。
孟铎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