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连忙应下,取来一绒毯,还提来一壶冒着热气的姜茶。
轻手轻脚的盖在了苏杳杳身上,将把小团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感受到温暖,睡梦中的苏杳杳用脸颊蹭了蹭毯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嘴角微微弯起,似乎做了什么美梦,睡的更香甜了。
做完这一切,她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瞧了一眼熟睡中的苏杳杳,轻声道。
“这绒毯是您小时候最惯用的那条,暖和着呢,想着给太子妃用正合适。”
话罢。
就见谢景修收回了目光。
乳母转身走到书案边,从托盘上取下一只青瓷盏,轻轻放在书案上。
微微俯身,语气中满是心疼:“夜深露重,您也熬了一整晚,要注意身子。”
话罢。
斟了一杯,缓缓的推到了谢景修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
“这是小厨房刚熬好的姜茶,最是驱寒暖胃,您多少用上一些,也好提提神。”
似是怕打扰太子用功,说罢便恭敬地后退一步,却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这姜茶温和,奴婢也让小厨房多留了一盏,在灶上温着,若是夜里觉得冷,立马就能喝上。”
谢景修目光从书卷上离开,看向一旁语气殷切的乳母,他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有些缓和。
并未立刻去碰那盏姜茶。
而是微微颔首,声音虽清淡却褪去了几分清冷:“有劳嬷嬷费心惦记着。”
乳母躬身退出了书房。
谢景修通宵苦读。
深夜寒凉,书房到底不比寝殿里暖和。
本就因为前事心神耗损,未曾安歇,身子骨正是最弱的时候。
他强撑着精神,看似无恙内心早便是强弩之末。
果不其然,于次日黄昏。
那点强压下去的病气便气势汹汹的反扑上来,来势惊人。
谢景修高烧不退,浑身滚烫脸颊烧的绯红,意识都模糊不清了起来。
算是彻底病倒了下去。
庆云帝、萧皇后和后太后得知消息,迅速摆驾储秀宫。
太后则半道上径直去了宝华殿,为谢景修祈福去了。
储秀宫。
庆云帝和萧皇后踏入寝殿之时,脸上满是忧色。
“太子妃你不能进去,太子殿下病着怕病气会传染给您,皇上下了死命令,进去是要”
兰儿带着颤音,没再说下去,生怕惊着年纪尚小的苏杳杳。
同时被拦在外面的,还有跟着皇上皇后一同来的谢景祁。
他年纪尚小,却已能看懂脸色。
见父皇母后如此焦灼,他倒未曾哭闹。
苏杳杳急得在门口打转,小人儿扒在门框上瞧了又瞧,眼圈都红了,嘴里止不住的喃喃着:“太子哥哥痛痛黑漆漆,杳杳能打败黑漆漆!”
眼见她小手往门缝里扣,兰儿急忙伸出手把她拦了下来。
谢景祁见状,扬起小下巴,奶声刻意拔高,嘲讽着:“哼!都怪你!你这个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