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苏杳杳一个急刹车。
又跑了回去,奶声奶气:“糕糕不可以一个人,糕糕想和杳杳一起对不对~”
“对~”
苏杳杳自问自答。
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揪揪在圆溜溜的脑袋上一晃一晃的。
接着就抱着山楂糕一路小跑,软乎乎的腮帮子随着脚步一颤一颤,发顶呆毛迎风支棱着。
距离谢景修的位置并不远,大概也就二十来步的样子,苏杳杳小短腿捯饬了好一会。
“呼呼~哥哥要抱抱,抱抱杳杳就不会难受,啊呜~”
她捧着山楂糕‘啊呜’咬出一个月牙印,黏糊糊的山楂糕糊了一脸。
谢景修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舐犊情深的母子俩。
萧皇后死死搂住谢景祁,嘴里还柔声的呢喃:“母后只有你了”
忽然。
谢景修感到一股阻力,低头一看是苏杳杳踮起脚尖,婴儿肥的脸颊‘噗’地鼓起。
圆润的脑门‘咚’地抵住了他的胸口,就往怀里钻。
“杳杳吃了哥哥的糕糕,杳杳给哥哥金灿灿!”
她一边奶声奶气的说,一边使劲儿把自己身上的金灿灿往谢景修身上蹭了蹭。
不知道为什么,苏杳杳肉乎乎的脸贴上来,谢景修的心情就好了大半。
他故作矜持,轻手把苏杳杳推开:“脏死了。”
庆云帝只当这是孩童间的玩闹,没多言。
睁开眼,目光在女官身上流转,这会儿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皇后此言当真?!”
女官肩浑身战栗,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砖上,声音细若文竹。
“回回陛下,奴婢奴婢确实是从陆婕妤那调来的,但是奴婢绝不二心,奴婢感谢皇后娘娘提拔才是。”
庆云帝目光如刃,先前女官的说辞已经漏洞百出。
如今,萧氏出现倒扰了他的心。
他面色一沉,一声冷笑:“绝无二心?!你那绣囊里究竟藏了什么?”
女官闻言,猛地抬起头来,面色惨白如纸:“陛下明鉴,是是陆婕妤吩咐的,说是能为太子殿下祈福。”
她慌乱的看向萧皇后,眼神中满是哀求。
萧皇后眸光一闪,松开了怀里的谢景祁,随即蹙眉叹息:“祈福?圣上,此事臣妾不知情。”
话罢。
萧皇后便转头对着女官严声呵斥:“本宫为景修在佛前跪了数日,诵经百遍,只求他平安康健”
她轻抚腕间的佛珠,凤眸微垂,声音柔和却发冷。
“可你那‘祈福’的方子,当真可靠?”
女官背脊一寒,身子俯的更低了几分:“皇后娘娘明鉴,那方子是陆婕妤家乡祖传的,用朱砂为引,抄写佛经百遍,再焚化入药,最能安神”
“朱砂?!”
萧皇后轻抚佛珠的手都跟着一顿,语气更是不可置信:“你好大的胆子!太医院早就禀告过朱砂性烈,孩童不可沾染半分”
谢景修遭受不住苏杳杳的攻势,早早的就站在了无人的角落。
可萧皇后的话,像是一剂猛药扎进了他的心。
朱砂
他有,半年前卧病在床时母后送的。
他隔着胸口衣襟,摸着那块近乎一个手掌大,贴身放着的朱砂牌,险些站不稳。
话罢。
萧皇后柔和的目光瞬间冷厉了半分,缓缓的走向前,女官整个身子都俯在她的身影之下。
“你究竟是祈福还是要吾儿的命?”
女官的额角霎时间分泌出冷汗,说话也磕磕巴巴:“奴婢奴婢不知这朱砂有害,陆婕妤说说这是古法。”
庆云帝了解来龙去脉后,森然一笑:“拖下去,重刑伺候。”
女官瘫软在地,尖叫着被拖了下去。
萧皇后深深一叹,叹息声拖得绵长:“当真是可惜早知道会出事,臣妾断不会留一祸患在景修身边。”
话罢。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姣好的面容上多了一份愁思:“圣上,陆婕妤珠胎六月,腹隐龙麟尚不可动了胎气,这绣囊孙嬷嬷去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