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徽被这漠不在乎的态度感到恼火,他上前一步强硬地拉上她,却是在要发火时,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凉意。
他蹙起了眉头,将她的手扣在掌心暖一暖:“凉成这个样子,你还在嘴硬什么?”
玉珺干脆也懒得挣扎,不愿在他身上白费这个力气。
毕竟拉个手而已,她即便是躲得开这一时也无济于事。
“不碍事的,陛下不必在意。”
赵砚徽冷着一张脸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拉,过往许多年的冬日都是这样帮她暖手的,他动作熟练的很。
“怎得这样不在乎自己身子,生儒祈时本就有了亏损,太医不是说了让你冬日里好好坐养的吗?”
玉珺颔首,掌心贴在他紧实的胸膛上,亦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这种贴近与温暖很容易将人迷惑住,玉珺此时自嘲地想,若是自己再糊涂一点就好了,忘性大些就好了,这样稀里糊涂地沉浸在帝王编织的美梦之中,日子倒是能过的快活些。
可她到底是做不到的,只能继续支撑起冷静来:“陛下,这样叫人看去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是我的妻,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
赵砚徽说得似还带些骄傲在其中,言罢,他看着玉珺神色,声音放轻柔了下来:“珺儿,王氏案的事就此翻篇罢,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今日你也别生我气,好不好?”
玉珺眼皮跳了一下,眸中没起半分波澜:“臣妾并没有生陛下的气。”
“那你唤我时为何还这样生分?”赵砚徽莫名执着了起来,“你方才都不曾看过我一眼,还不是因我带盎柔来骑马你生气了。”
玉珺被他一句句的话问得生烦:“既然陛下觉得,臣妾会因此事而生气,又为何还会带着盎柔来此?”
她本想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的,可这样一声声近乎无耻的哄问让她难以忍受,疲于敷衍。
“陛下从心底里面就知道不该这样做的,是不是?陛下说,从前的臣妾不会同您这般生分,可从前的陛下半点让臣妾生气的事都不会做。”
赵砚徽因她几句话而哑口,眼神闪烁下,他缓缓开了口:“盎柔她只是——”
“臣妾不生气,陛下也没必要同臣妾说旁的了。”
玉珺将喘气调匀,再抬头时,便只有和善又得体的笑:“陛下不是已经为所行之事找好了理由吗?那便当做臣妾也是这样想的罢,臣妾不生气,陛下这里好冷,臣妾想回去了。”
她没有给赵砚徽留话口,好像他唯一能回答的,便只有准允。
他抿了抿唇:“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盎柔姑娘还在马上呢,初学骑马之人,下马总是会害怕的。”
赵砚徽犹豫了,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马上的人,盎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咬着唇却又要强撑着,在他看过去时露出浅浅一笑,尴尬又委屈。
他将头转回来,看向他的珺儿:“且先等等我,我将她带下来就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