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徽垂眸看着面前人,仍旧不满意玉珺的回答。
他觉得,他的珺儿理应是继续生气才对,亦或者在他生疑时,便抱住他安抚他,让他不要多想。
这让他心中有些异样的不安,可人到底在他怀中,手臂触及她柔软的身子,一低头便能看见她纤细的脖颈,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不安不攻自破,他颔首下去,打算去吻她雪白的脖颈。
可这一下,玉珺直接趁他不备奋力挣脱他,她蓄了力道,这一下直接将帝王推的后退了半步。
她得到解脱,便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直接转身向屏风旁走去,背对着他道:“陛下政务繁忙,本就不该为这些小事耽搁时辰,还是快些回御书房罢,臣妾也还需为高娘娘理祝词。”
赵砚徽怀中骤然一空,看着面前人倔强的背影,一瞬的诧异过后,无奈一笑。
并未觉得她这话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想,他的珺儿真是愈发懂事了。
赵砚徽理了理宽袖:“好,你也别太过劳累,娘亲在世时便欢喜你,你即便是不做这些,娘亲也不会怪罪你。”
玉珺没回头,低低应了一声,赵砚徽又叮嘱了两句其他,便坦然离去,与来时盛怒不同,走时神色轻快了不少。
听着帝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玉珺彻底脱了力,扶着屏风坐在其后的扶手椅上。
身上似还残余帝王带给她的温热,额角亦然,她深吸一口气,将衣裳直接脱下扔在地上,进而用怀中帕子用力去擦额角,直到泛红发疼才肯停下。
兰荣急忙慌进来时,便见她只着中衣,惊呼一声,忙要去捞地上的外衣:“这天多凉,陛下怎得这样啊!”
玉珺抬手制止她:“是我自己脱的,这些衣裙你拿去处置罢,去取我常穿的那件月白色衣裙来。”
兰荣闻言忙去办,顺便还拿了外氅直接将她裹起来。
她又看了看自家娘娘头上的伤,似还破了皮:“这伤”
“也是我自己弄的。”玉珺轻声开口。
迎着兰荣不可置信的目光,她语气平和:“日后让尚衣局不必再送新衣裳来。”
兰荣替她委屈:“怎得连新衣裳都不要了,那世子的事,与娘娘何干啊。”
玉珺轻轻摇头,她只是觉得似脱了这衣裙,便能将帝王留在她身上的热意也一同脱去,更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分明她不曾出格半分,却还能让帝王寻到借口指摘。
她拉住兰荣:“明日你替我去御花园走一趟,便说奉我的命采百花,为高娘娘做百花祭,若是找到了那人,便寻借口将他带到长春宫来,切记,要自如些,莫要让他起了疑心。”
兰荣一一应下。
玉珺长呼出一口气,阖上双眸在扶手椅上静坐着。
只是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她闭门不出,却偏生有人仍要凑到她面前来。
不过第二日,便有补药从国公府送到宫中来,甚至走的是明路,先送到凤仪宫过了皇后的眼,而后才由凤仪宫派人送到长春宫来。
这样绕了一圈,半个宫的人都知晓了此事。
玉珺前脚刚看到凤仪宫跑腿的宫人,后脚便得了皇后懿旨,前去凤仪宫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