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好像彻底妥协了的玉笏板,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头。
“我说,你现在心里应该在想,你最不该的,是没有在我小的时候杀了我吧?”
话音落,玉笏板猛地抬起头,震惊万分地看着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孟月临冷笑一声,反手抓住了他雪白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老娘现在严重怀疑,我母亲之所以难产而亡,也和你脱不开干系,崽种,你说,我母亲是不是你害死的!”
这一刻,玉笏板感受到了比刚刚更加澎湃的杀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但他却知道,此时此刻,唯独这件事,他绝对不能承认。
“我没有,我发现你身负灵脉的时候,你已经去了天机门,我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你,也没想过要算计你们家!”
玉笏板语速极快地道:“京城那么多权贵,我也是仔细筛选过的,你们家除了你,根本没有任何亮眼和突出的,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不会选中你们家的!”
“放你爹的狗臭屁!”
孟月临暴怒地抓着他的头发,就这么直接将他贯过头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你若是在老娘出生以后才选中侯府,孟鹤轩和孟煜明又怎会是如今年岁?”
“你若说这是巧合,你他爹的怎么解释孟林远身上掩盖血缘先的异术至少存在了超过二十年!”
“崽种,死到临头了还跟老娘装蒜,老娘今天不当着你主人的面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憋得紧!”
每说一句,孟月临就把玉笏板贯过头顶摔在地上一次。
只听见伴随着她的嚣骂声,玉笏板整个人在地上摔来摔去,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这会儿已经开始惨叫了。
摔了十几下,孟月临最后将人横着甩了出去。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
玉笏板狠狠嵌入了石壁内。
在他的下方,红嫁衣还在沉睡。
玉笏板大概这辈子都没遭受过这样的毒打,这会儿几乎已经晕了。
所以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精气,正在缓缓外泄。
纯白的精气从墙上缓缓流淌到了地上,朝着躺在地上的红嫁衣一寸一寸地蔓延。
很快,白色的精气将红嫁衣完全笼罩覆盖,停在原地,开始往她身下缓缓渗去。
孟月临扛着重剑站在一旁,满脸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果然没猜错。
玉笏板是开启地下墓穴的钥匙。
他之前之所以不亲自来此,便是担心被孟月临抓来开锁。
但五个山魈悉数死在这里,他就算再淡定,在通过孟玉翡得知孟月临在侯府后,也不可能忍得住不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到这里,孟月临就出现了。
如今不仅自己被暴打一顿,忏悔了犯下的全部罪行,还没能逃脱被抓来开锁的命运。
孟月临正盯着墙上半昏不昏的玉笏板看着,防止他忽然醒来。
忽然心头一震,她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了上方洞穴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