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温砚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小槐好半天都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反而是一旁的安国公,看着温砚景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欣赏。
他只知道淮王这个嫡子已经不傻了,却没想到短短不过两个月,这个孩子不仅从傻子变成了著名的没素质纨绔之首,如今还有了自己的野心和算计。
今天小槐被蜃妖所伤,安国公到现在也才看明白,是温砚景的有心而为之。
只怕今晚没有自己来救场,温砚景也不会被蜃妖伤到分毫。
他手里拿着的斧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看来孟月临没少给他好东西。
想到这里,安国公的手指闲适随意地在椅子扶手上敲着,信口帮腔道:“是啊,你身为妖族,如果他连你的行为都无法约束,把你留在身边,相当于在自己的身边留下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不稳定因素。”
“阿景只是一个凡人,万一哪天你这个妖族生了不该生出的心思,他对你可毫无防备,也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听了这话,温砚景冲小槐抬了抬下巴:“听见了吗?你实力强大,我只是一个凡人,今日蜃妖之事我全是因为你的不受控制而置于险境,所以我必须和你换一个契约,如此才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
小槐:
他还能说什么?
他本来就因为契约不能伤害温砚景,虽然可以违逆他的话,可还有一个金丹大佬坐在一旁给温砚景撑腰,他孤零零一个树根本就不敢反抗。
此时此刻,他好后悔,后悔自己刚刚嚣张跋扈地开了门。
现在好了,不仅被蜃妖所伤,还面临着被更换契约的风险,他好恨啊!
千不甘万不愿,小槐最后还是哭唧唧地同意了更换契约这件事。
就在安国公以为温砚景会需要自己帮忙结印的时候,没想到温砚景自己结了契约之印,就这么迅速地结成了约束性主宠契约。
做完这些后,温砚景从内室拿出了一个通体墨黑的瓷瓶,从里面取出一枚青色的丹丸。
不等安国公震惊,他动作十分自然地将丹丸丢进了铜盆。
下一刻,浓郁的木之灵气在铜盆里涌动翻滚,小槐来不及高兴,就马不停蹄开始吸收疗伤。
安国公震惊:“这是啥?”
温砚景:“小月临之前担心这种情况发生,所以给小槐量身做了一些木灵丹,可以帮助他迅速恢复伤势,好保护我。”
安国公继续震惊:“所以你的意思是,小前辈虽然让你们俩签订的是平等主宠契约,但却有约束槐树精一定要保护你吗?”
温砚景点头:“对啊!”
安国公:“死小子,你可真阴啊!”
他算是明白了,温砚景这个曾经的傻子,如今是个芝麻馅儿的白汤圆,切开心都是黑的!
原本他还疑惑,以小前辈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妖族和人类签订平等契约,搞半天这个契约属于私人定制。
可怜的槐树精除了不受温砚景命令之外,只怕连半点儿伤害温砚景的事都不能做,还得豁出去保护他。
如今可好了,槐树精眼下不仅不能伤害温砚景,得保护他之外,还得贡献自己的力量为温砚景所用。
更可气的是这一算计,温砚景自己基本没冒任何风险,槐树精会被迫答应,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这个金丹大佬坐在这里的缘故。
越想,安国公越不敢小看温砚景。
这小子看起来纨绔没脑子,实则城府确实深。
如此想着,安国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铜盆旁,看着小槐身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伤口,问道:“蜃妖呢?”
温砚景疑惑:“蜃妖不是被你收了吗?”
“我哪有那本事收妖,只是放出金丹期的威压,将它吓跑了而已。”
安国公说着,笑眯眯地看向温砚景:“所以,蜃妖呢?”
温砚景:“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