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坊间关于城外雷声大作的议论声还没有减小,又有新消息传开了。
“喂,你听说了吗?刚刚城外的雷声,是因为有人屠村,天老爷的悲鸣!”
“什么?屠村?谁屠村?屠哪个村?”
“荒山大村啊!整个村子就剩下两个活人了!”
“竟有这种事?谁干的啊?”
“嘘,那我可不敢说,说了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你小声些跟我说,我保证不传出去!”
“那你附耳过来!”
半个时辰后,温观煦刚让人把村长和王耀山送走,正准备美滋滋坐等好消息的时候。
“砰!”
一声巨响传来,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温观煦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谁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找死吗!”
话音刚落。
嚣张不可一世的温砚景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抬了抬下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温观煦:“是本世子放肆,我的好大哥待如何要我死呢?”
温观煦大概是没想到来人会是温砚景。
他们二人虽然同为王府之子,但从来没有多少交集。
过去是因为温砚景痴傻。
后来是因为温观煦有意的回避。
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温砚景也从来把他当空气,根本不会主动来与他接触。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等温观煦反应。
温砚景已经十分自然地走进了包房,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上。
他抬了抬下巴,矜贵尽显:“好大哥怎么不说话了?”
温观煦闻言,回过神,立刻挂上了笑容:“世子爷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我也好下楼去迎接你。”
温砚景笑了笑,支着脑袋:“怎好让我的好大哥迎接我呢,毕竟我都坐在这里了,也不见好大哥给我倒杯茶,可见好大哥一点也不欢迎我来啊。”
温观煦:
虽然自从温砚景恢复神智后几乎一天一个样,虽然他这两个月也在京城当上了出了名的纨绔。
但温观煦从没有和这样的温砚景打过交道,尤其是面对着他这样的阴阳怪气,温观煦心里的火气几乎“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他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而后勉强笑了笑:“世子爷这话说的,好像来我这儿就单纯为了喝口茶一样。”
“怎么不是?”
温砚景忽然就冷下了脸:“要不是本世子偶然得知,还不知道你竟然背着王府在外头开了这么大一家茶楼,可真是好手段啊!”
温观煦抿唇:“世子爷,这座茶楼我不是背着王府开的,我是在王府过了明路的。”
“过什么明路了?我母亲都不知道,你过的哪门子明路?”
说着,温砚景毫无预兆地抬起脚,一脚就将茶桌给踹翻了:“你这几年在王府的开支我都查过了,根本没有和这座茶楼有关的只言片语,你过的谁的明路?”
温观煦捏着拳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努力地保持着沉默。
他的明路当然不是过的王府王妃。
他只是让他姨娘在伺候淮王的时候提了提,淮王点了头,他就是过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