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循的,是最基础的“强者为尊”的逻辑。
这反而让红嫁衣有些感慨。
出身高贵的男子大多看不起女人,温砚景这样,实在难得。
感叹后,她转身就走,留下一片残红,缓缓飘落地面。
荒山。
伴随着灵力罡风的爆炸,原本的荒山被夷为平地,地底凹下一个深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孟月临脚踩重剑,悬空而立,面向着对面一个身披黑袍的人,下巴微抬:“玉手圣师?”
“哦,我觉得还是喊你玉笏板比较合适,毕竟玉蝉和红嫁衣也没给自己起花名。”
对方轻轻抬了抬头,似乎是透过面具看了她一眼,而后冷笑一声,道:“你真是难杀!”
他的声音非男非女,十分难听。
孟月临笑了笑:“那就多谢夸奖了。”
玉笏板:“你知不知道,你本来是该死之人?”
孟月临:“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本座原本命定该死,可本座现在活着,便是本座修有所得。”
玉笏板:“不,你的命是偷来的,你是贼,你是小偷!”
孟月临:“那你倒是说说,本座偷了谁的命,你让苦主来本座面前分说就是。”
玉笏板咬牙切齿,声音拔高:“你到底想要如何!”
孟月临:“这句话是本座应该要问你的,你到底想要如何?”
她说着,御剑缓缓靠近对方:“你处心积虑养出孟玉翡这样一个金血人,处心积虑地让孟林远的血脉和女人来抢夺我和我兄长的命格,我们家到底怎么你了,让你这般针对?”
玉笏板看着她缓缓靠近,冷笑了一声:“当然是因为你家即将有一个你要出世了!”
孟月临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反而还笑了一声。
“既然你为的是我体内的灵脉,又为什么要让玉蝉去偷权财贵,然后落入我的手中?据我所知,偷灵脉可用不到这些!

玉笏板这次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从面具后面死死地看着她。
孟月临越靠越近:“如果仅仅是为了我体内的灵脉,你又为何在云来殿设下七情六欲阵?那阵法之强大,想必你付出了不少心血,结果却只是让公主杀父,让欧阳家覆灭,困了困夜游神,看起来你的收获和付出一点也不成正比。”
说话间,孟月临已经来到了玉笏板的面前。
她停下,道:“所以,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是复活百女国国主,也不是只为了我体内的灵脉,你到底为什么呢?”
玉笏板与她对视,听了这话,忽然笑出了声。
“都说天机门少主智计无双,天下无敌,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只是比寻常人聪明了一丁点儿罢了。”
“真是可惜了,你小时候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结果居然被马列真人和费穆真人这两个后世之人养废了。”
说着,玉笏板笑了起来,竟直接笑弯了腰。
孟月临静静地看着他笑成了这样,就好像在等着什么时机一样一动不动。
眼看着他笑得都快站不住了,孟月临手中忽然探出一根鞭子,电光石火间就将身穿灰袍戴着面具的玉笏板给缠了起来,狠狠砸到了地上。
她悬停半空之中,负手而立,俯视着地面错愕的灰袍人,浅浅挽唇。
“哇哦,抓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