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你化形的精气是百女国国主的,你却把恩报给了玉蝉,那假如百女国国主需要你这条命来给她报恩的时候,你怎么办?”
红嫁衣再次懵了。
这次,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况且,你们深埋地底,常年不见天日,本来你可以安安静静地随着时间的流逝,风化成一堆碎片,不必今日受这番苦难。”
“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地,为了复活百女国国主,上刀山下火海地冒险,被人利用,被人做局。”
“你焉知,玉蝉当年借花献佛,把百女国国主的精气送给你,助你化形,不是为了让你当马前卒,让你当先锋军呢?”
“毕竟她作为口琀,居然没有你能打,这本身也很奇怪。”
听了孟月临这番话,红嫁衣脑袋里一片混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直愣愣地看着孟月临,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孟月临见她满脸迷茫模样,笑
了笑又道:“我看在你还算是个脑子清醒的生灵的份上,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替她死,还是独自活着?”
红嫁衣张了张嘴,没能回答上这个问题。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金网内上下翻飞的玉蝉。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冲着孟月临再次磕头。
她不是傻子。
孟月临刚刚说的那些,这百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她也曾疑惑,为何玉蝉会选择一件嫁衣。
那时候玉蝉说,因为她承载着国主的所有少年心性,她希望保留这份心性,所以选择了她。
这百年来,她每次产生动摇,玉蝉都会说起当年那份助她化形的精气是她所给。
每一次,红嫁衣都不得不在这份恩情面前低下头。
就连拓荒林那次,她本来也不抱希望能杀了温朔瑜的。
但玉蝉说了,她就去了。
她在努力杀掉温朔瑜的时候,遇到了孟月临,那时候她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不顾一切地与她交手。
后来败落被孟月临所囚的时候,红嫁衣到现在也无法忽略,她那时候心里的释然。
如果说玉蝉给了她化形的机会,那么孟月临就是让她真正意识到,她是自由的。
抬起头,红嫁衣看着孟月临,目光逐渐坚定:“我想活。”
“小仙师,我想活。”
“但玉蝉虽然对我有算计的成在,却不可否认她的确对我有恩。”
“我想活,更想无拘无束地活着,所以我想要求您一件事。”
孟月临挑眉:“什么事?”
红嫁衣:“我想求小仙师,帮我将我体内属于我主的精气取出来,还给玉蝉!”
“从此,我不再承玉蝉这份恩情,只认只认我主,和小仙师你!”
此刻,她的目光,是孟月临从未见过的坚定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