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玉华公主走到跟前,冲着温砚景道:“去喝口水吧。”
温砚景行了一礼,而后双臂抱胸,往边上站了一步,道:“不去,不渴,我还能骂!”
玉华公主抿抿唇,无奈地看向孟月临:“世子妃,可不可以劳烦你”
“不可以,劳烦她也没有用!”温砚景一步挡在了孟月临跟前。
玉华公主叹了口气:“阿景,这终究是姑姑的家事,你年岁还小,不要掺和进来,好吗?”
“有什么话,姑姑会和你父王商量,你到底是小辈,今日你这般对待驸马,他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温砚景:“公主姑姑这话好生奇怪,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早就没有什么名声了,怎么还会有名声不好的担忧?”
“我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梁舟铎这个攀高枝的赘婿,要怎么解释他做过的那些恶事!”
“公主姑姑你可别心软,不提他私养外室生儿育女这一点,就光凭他偷偷给你下红花和麝香险些致你不孕这点,便足以他满门抄斩了!”
当“满门抄斩”这四个字被说出口的时候,饶是有七情六欲阵的作用,梁舟铎的脑子还是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顶着一脸的血和泪,膝行着走向玉华公主:“玉华,玉华,我是有苦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晦气玩意儿,你能有什么苦衷,不就是不想我公主姑姑给你生孩子,想让你的亲亲外室生吗!”
温砚景一脚就把梁舟铎给踹开了。
梁舟铎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又凄惨,求助地看着玉华公主:“玉华,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难道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你竟然连这一点信任也不愿意给我吗?”
“玉华!”
听着梁舟铎声嘶力竭的声音,玉华公主痛苦地闭了闭眼。
片刻后。
她再睁开眼,双眸已经没了刚刚的犹豫之色,而是铺上了几层寒霜。
“你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们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听一听。”
闻言,梁舟铎浑身颤了颤,顿时四下张望。
就好像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在云来殿,身处于圣诞节当日的皇宫里一样。
瞬间,他的脸色惨白无人色。
也是这时候,他稍稍摆脱了几分七情六欲阵的控制,整个人的理智回笼几分,脑子立刻开始飞快地为自己编织起了借口。
“说不出来了吗?”
温璃月指着他,纤秀的手指微微颤抖:“你其心可诛,你简直可恶,你该死,该千刀万剐!”
“公主姑姑那么爱你,为了你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要养男宠,就是因为时时刻刻想着你当年会试的事情,担心你敏感,担心你想太多。”
“结果你呢?你却以为是自己放弃了大好的前程被迫尚公主!”
“你真是该死啊梁驸马!”
听了这话,孟月临微微皱眉。
温璃月这个抓不住重点的性子真是有点搅屎棍的感觉。
现在重点是梁舟铎残害皇家公主,说这些情情爱爱的做什么。
“闭嘴吧,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恋爱脑。”
温砚景一点也不惯着温璃月,当即道:“满脑子男欢女爱,拜托了,现在是满脑子男欢女爱的时候吗?”
“现在应该清算的是梁舟铎残害我们的公主姑姑,这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好吗!”
温璃月大喊:“你懂什么!爱情是伟大的!公主姑姑的爱情被辜负了,她被辜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