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时各宫姐妹都来向臣妾请安,遇到了,便有些喧闹。”
萧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臣妾起初并不知情苦,待听宫嬷嬷禀告后便立刻派人去劝解了。”
“虽然大家闹了几句不愉快,但后来在臣妾这里,金珠瑾瑜和惠妃妹妹互相道了歉,也和解了。”
听了这话,温朔瑜冷哼一声:“既然知道那金珠是西原人,不懂得我们大苍的规矩,惠妃同她还置什么气?”
“朕看,她就是想觉得后宫人少,皇后你又太过温婉娴淑,便觉得自己能在后宫呼风唤雨,刚好那金珠是新来的,便想要逞威风!”
说罢,温朔瑜干脆坐直了身子,冲萧皇后道:“晚上西原使臣还要入宫赴宴,那金珠也要陪同出席,未免她带着情绪,朕去瞧瞧她。”
闻言,萧皇后跟着站起身:“陛下,臣妾随您一道吧。”
温朔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抬手挥了挥:“不必了,你好生休息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殿门。
萧皇后见状,立刻行礼:“恭送陛下!”
直到人走远,大宫女上前来搀扶她,萧皇后这才站了起来。
她一扫方才温柔婉约的模样,面上满是轻松:“把酒菜都收了吧。”
“是!”
宫人鱼贯而入,将满桌酒菜都抬了出去,宫女们打开窗户转着扇子,很快便将室内残存的吃食气味给散了去。
殿后,萧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脱掉了身上华美但沉重的衣裙,整个人只穿着中衣,舒舒服服地依偎进了躺椅内,捧起手边的书便看了起来。
宫嬷嬷见状,小声道:“娘娘,一会儿陛下回来看到您这样,只怕是要生气的。”
萧皇后头也没抬:“怕什么,有小墩子几个在路口等着,皇上一来,隔老远他们就能回来通风报信。”
说着,她手里的书翻了一页,继续道:“况且那金珠早晨闹了一通,正是吃了一肚子委屈的时候,这会儿陛下过去看她,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离开。”
宫嬷嬷:“娘娘怎能如此笃定?金珠瑾瑜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勾人的样子啊!”
萧皇后:“她确实不是会勾人的性子,但陛下方才说了,晚上的宫宴会带上她一起,所以那金珠不留陛下,陛下也会留在那边。”
“而且惠妃早晨才跟那金珠道了歉,以她的性格,这会儿听到陛下去了未忧宫,肯定是坐不住的。”
“咱们这位陛下,今日可闲不下来。”
听了这话,宫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出去为萧皇后烹茶了。
人一走,萧皇后手里的书就放了下来。
她从躺椅里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仰头看着昨晚挂上去的不语听风铃。
今早刚刚收拾完毕,她便看到这只风铃泛着红。
伸手触碰之时,触感温热。
正在她要解下风铃的时候,便听见外头传来了惠妃和那金珠闹起来的消息。
在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她手里的风铃陡然发烫,叫她险些失手摔了下去。
也就是那一晃,她听见风铃发出的声音沉闷呕哑,心中当即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