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大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家儿子勇武正义,做错了什么,要本王来宽恕?”
淮王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背着手,十分疑惑:“倒是本王想为我淮王府世子妃求一求贵府小公子,放过月临这孩子,莫要当街胡言乱语,坏了她的清白名声。”
听了这话,欧阳子赟正要说什么,就见自家那孔武有力,人见人怕的老父亲把腰弯得更低了。
“王爷说笑了,犬子嘴贱,听风就是雨,对世子妃多有冒犯,他本就该死,但求王爷看在某的面子上,留他一条狗命,给某一个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欧阳子赟人傻了:“爹,我哪里就该死了?我哪里犯错了?”
他说着,看向淮王:“王爷,就算您是大苍唯一的亲王,也不能当街给我扣上一个死罪的罪名吧!”
“我到底犯什么错了?我就犯死罪了吗?”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欧阳大将军的巴掌再次从天而降,给他打了个对称。
欧阳子赟人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子,眼神出现了清澈的迷茫。
欧阳大将军打完自家蠢儿子,竟掀起袍摆,单膝跪在了地上:“请淮王留他一命!某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
见此情景,周大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道:“欧阳大将军,本官还着急领世子妃和王爷还有宁远侯去配合调查昨夜的纵火杀兄案,欧阳小公子的事可否晚些再说?”
“若欧阳大将军一定要现在让淮王殿下给您一个准话的话,那那要不欧阳大将军带上欧阳小公子,进公堂一起?”
欧阳大将军当然不愿意。
进了公堂,欧阳子赟就是没错也能有上三分过。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继续要淮王给一个准话,就涉嫌妨碍公务。
左右都是个麻烦,他心一横,起身看着周大人,道:“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他一把拽起捧着自己的脸还在发呆的欧阳子赟,立刻就站在了路旁。
见状,淮王笑了笑,冲周大人拱了拱手,而后领着孟月临和孟淮序,在所有人的视线注视下,干脆利落地走进了京兆府衙门。
一干人等都走了进去,外头的百姓们当即便议论了起来。
“天啊天啊,你们都看到了吗?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王爷身为皇室宗亲,光往那儿一站,就连战功赫赫的欧阳大将军都要低头!”
“我看啊,就算世子妃昨夜真的纵火杀兄,她也能清白无辜地走出京兆府衙门了!”
“话不能这么说,淮王他刚刚什么都没说,分明是那欧阳大将军一直步步紧逼,非要人说他儿子无罪,这让人怎么说啊?”
“我也想说呢,淮王不说话,不就是明摆着还不知道世子妃是不是真的有罪吗?若世子妃有罪,欧阳公子就没错了,所以他才没法回答呀!”
“就是,如果淮王殿下刚刚回应了欧阳大将军的请求,岂不就是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非要告诉我们,世子妃无罪吗?这才是摆明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如果世子妃是清白的,欧阳公子那可是污蔑皇室宗亲,一个大不敬之罪跑不了,这可是重罪,哪里是王爷一句话就能赦免的!”
“嗐,我算是看清楚了,今天这一出热闹啊,是有人使坏!”
“可也不这么确定吧?毕竟毕竟那位侯府孟三爷可是真的死了”
“谁知道呢”
议论声纷纷,逐渐被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