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孟玉翡起身换上衣服,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容瑜仔仔细细为她擦干头发,忽然道:“元璐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话音刚落,容瑜手上一哆嗦,赶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主子饶命!姑爷拿您的性命警告我们不许透露分毫,容瑜并非有意隐瞒!”
听了这话,孟玉翡怔了怔。
她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竟然真有事?
她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容瑜:“仔细说来,我便饶你,若有隐瞒,我必要你性命!”
容瑜闻言,头也不敢抬,正要一五一十地交代,就听见房门被人推开,好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扭头看去,却是赵侧妃带着自己的奴仆,满脸倨傲地站在屏风旁,瞪着孟玉翡。
“你要知道什么?问一个丫鬟,不如来问问本夫人,本夫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孟玉翡愣了愣,而后道:“你们都知道?”
赵侧妃:“你说的是知道什么?”
孟玉翡:“煦郎,宠幸元璐的事,你们都知道,是吗?”
听了这话,赵侧妃满脸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怎么?爷们儿宠幸个把女人,还得跟你申请一番不成?”
“我儿可是王府大少爷,你一个侯府庶女,能嫁给他当正妻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难不成还想用你那善妒的小心眼,阻碍我儿的子嗣吗?”
“你也太胆大包天了!”
孟玉翡以为自己听到这番话会很生气很愤怒的。
可此时此刻,看着赵侧妃那写满不屑的脸,她忽然笑了一声。
“我没有这个意思,母亲怎么能如此误会我?”
“是吗?我可不信你!”赵侧妃挑眉:“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孟玉翡转过身,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拿起桌上的木梳开始梳头。
“大少爷身份贵重,乃人中龙凤,房中多几个女人也是正常的,我岂会因为这些小事有什么话说?”
“况且给大少爷房中添人本来也是正妻该做的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夫人不必敲打我。”
听了这话,赵侧妃更是不明白。
她皱起眉头:“那你问你的丫鬟这件事,又是闹的什么戏码?”
孟玉翡从铜镜里看向赵侧妃。
直到手里的梳子缓缓从发根梳到了发尾,她才放下手,道:“夫人,元璐那张脸和月砚台的世子妃长得有多像,不必我说你也心中有数。”
“若让外人知晓,大少爷宠幸了和世子妃长得这么像的女人这件事,你说外人会如何编排大少爷?”
闻言,赵侧妃正要说话,就听孟玉翡又道:“当然,我们思齐斋想要藏住一个小妾的脸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元璐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
听了这话,赵侧妃拧起眉头:“什么安不安分?全凭你一张嘴来说了不成?”
孟玉翡站起来,转身面对着赵侧妃,身形笔挺,竟也有几分傲骨铮铮。
她道:“不知道夫人是否有所耳闻,陛下几日前在拓荒林被一隐姓埋名的神女所救,这段时日,御林军上上下下反复搜索京城内外,便都是为了找到这个神女。”
“几日前,世子妃将王妃困在屋中的时候,陛下曾来过一趟王府,他离开前,元璐曾奉我之命,在陛下歇息的花园亭子旁说出了我们给世子妃泼脏水的计划。”
“而次日殿试,我们安排给世子妃泼脏水的人却忽然多了许多,您说是为什么?”
闻言,赵侧妃愣住:“你的意思是,元璐就是那个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