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
懂是懂了,就是心里害怕。
他思忖一瞬,小心翼翼道:“陛下,淮王府上下对这位世子妃都极为看重,若是叫各位主子知道这事儿,只怕与陛下交恶。”
虽然淮王这些年为了唯一的儿子殚精竭虑,手里的实权基本都交了出去,但淮王军可一直在他手中握着,得罪淮王府对皇帝一点好处都没有。
温朔瑜听了他的话,唇边勾着一抹冷笑,道:“所以事情要做仔细些,别让人发现朕也插手了,毕竟有现成的人在前头顶着,这也要朕教你?”
他说着,瞥了一眼李公公,又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一个女人而已。”
“淮王府上下对她的重视都是因为她是阿景堂兄的救命恩人,若是对她没有这般浅显明晰的重视,那些舌头长的御史肯定不会安安静静。”
“皇叔和皇婶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否则这两日孟月临在救皇婶的时候,皇婶身边的人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放了求援信号。”
说完,他起身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老李,朕不怀疑你的忠心,但有的时候该闭嘴就别说话,免得将你我主仆这么多年的情分都给消耗了。”
话音落,温朔瑜背着手抬脚走出亭子。
李公公垂着脑袋跟在他的身后,尽力把脚步放轻得几乎听不见。
直到走出了王府花园,与等在外面的侍卫汇合后,李公公才稍稍慢下脚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翌日清晨。
孟月临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温砚景的房间,刚坐起来,就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
低头一看,是坐在脚踏上睡着了的温砚景。
她放轻了动作下床,反手将睡着的人弄到床上去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世子妃!”
霍忱守在门口,见到她出来,赶忙行礼:“天还没亮,您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孟月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眯了眯眼睛看向泛白的天边。
“今日有事。”
霍忱:“什么?”
孟月临摇摇头:“你去房内守着温砚景。”
说完,她往房内丢了一张宁神符,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霍忱目送着她走开,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思忖片刻,还是走进了房内。
孟月临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她回来的时候,三鬼正在小槐的带领下盘膝而坐,正在修炼。
和星渺五人打过招呼后,孟月临关上房门,叫醒三鬼一妖,打开正对着东边的窗户。
“日出东方,本该紫气氤氲,却有大凶之兆藏身其中,你们可有思绪?”
话音刚落,小槐立刻举手:“昨天小皇帝看起来很不好说话,他肯定是要做什么坏事!”
珍珠皱了皱眉:“难道是后宫嫔妃要刺杀皇帝吗?”
玉蝉瞥了她一眼,而后看着孟月临:“没有思绪,希望他死于大凶之兆,也算是报仇。”
红嫁衣冷哼一声,瞪了玉蝉和珍珠一眼:“他要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让我主背负因果?”
而后,她看向孟月临,神色认真:“我听说今天是科举殿试的日子,如果大凶之兆是冲着皇帝去的,那很可能有贼人藏身于学子之间。”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我不是不想报仇,但小仙师之前说的没错,温氏皇族以我主气运统领江山近百年,皇帝若死,天下大乱,因果全在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