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月砚台另一边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朝着正脊爬去。
他所过之处,摆放整齐的琉璃瓦被踩得歪歪扭扭,甚至因为他太过紧张,有几片琉璃瓦被他踹得歪出了槽,直接从屋顶滑落,摔得粉碎,惊起一片惊叫。
孟月临体内的灵力运行完最后一个小周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纳入最后一缕天阳后,收功睁眼。
温砚景已经爬上了正脊,正晃晃悠悠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
远远地看到孟月临站起身,他嚣张地双手叉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在屋顶上练早功吗?”
话音未落,他忽然脚底一滑,整个人立刻往下栽去,惨叫声瞬间响彻天际。
孟月临无奈地叹了口气,顺手抓起身边的小槐,一个标准的投掷动作,外带灵力加速度,精准无误地将小槐丢到了温砚景身下。
小槐:
白胖的三岁小孩儿黑着一张脸,打横抱着人高马大的温砚景,平稳落地。
然后小手一松,把还在尖叫的人直接丢在了地上。
“嗷——”
温砚景惨叫着,“啪叽”落地。
他痛苦地躺在地上,对着赶来的霍忱喊道:“好疼,我浑身都疼,只怕是骨头断了不少,快去请大夫!”
霍忱叹气:“世子,你骨头没那么脆,肯定没断。”
温砚景呵斥:“胡说!屋顶至少一丈三尺高,我骨头哪有那么硬!”
小槐无奈地看向霍忱:“十三岁的温砚景也太讨厌了吧!”
霍忱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温砚景已经听到了。
他一个猛扎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瞪着被捂了嘴的小槐:“你说我讨厌?我可是你的契主!”
“霍忱,把这个不尊重契主的小树妖给我砍成八段,扔去烧火!”
霍忱:
心好累,头好大,这个破烂的世界要不还是毁灭算了。
“让你和小槐契约,不仅是让小槐还他欠下的因果,也是让你还他的救命恩情,而不是让你奴役小槐,作威作福的。”
孟月临的声音传来。
温砚景立刻看向她,见她一脸不满,当即皱眉:“这是本世子的事,你管不着!”
孟月临闻言,挑眉看他:“你说我管不着?”
“对啊,我是你的夫君,夫为妻纲,你得听我的话,而不是管我的事!”温砚景说得理直气壮。
话音未落,“咚”地一声,他脑袋上就挨了孟月临一下。
他抱着头看她:“你打我?”
孟月临还捏着拳头,闻言面无表情:“打都打了还问,你长脑子是为了显高的吗?”
说完,她再次扬起拳头。
见状,温砚景吓得抱住了头:“知道了!本世子以后都对小槐好还不行吗!别打了我疼!”
孟月临的拳头果真没有落下,温砚景松了口气,放下手抬起头看她,正要说话——
“咚!”
孟月临的拳头再次落了下来。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温砚景悲愤地抱着头。
孟月临:“我说不打你了吗?我明明没有说话。”
温砚景悲愤交加:“你就是想打我!”
孟月临:“嘿嘿,你猜对了,奖励一下!”
话音落。
“咚!”
干脆利落。
“好头!”
孟月临赞赏一句,终于收起了拳头。
敢怒不敢言的温砚景抱着脑袋,欲哭无泪地看着她。
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