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深夜，余珊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白雨雾正伏案工作，头也没抬：“文件放桌上。”
“不是文件。”余珊珊的声音有些哑，“是我有事跟你说。”
白雨雾这才抬头。
“我想把脸换回来。”
白雨雾挑眉：“理由？”
余珊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因为我不想再当白雨雾了。”
顶着这张脸，她好像会永远活在白雨雾的阴影下。
别人夸她设计天赋高，其实夸的是白雨雾。
别人说她气质独特，其实说的是白雨雾。
就连晏九迟和周叙深对她的那点特殊关注，也不过是因为这张脸。
她受够了，她想要证明她也可以靠自己。
白雨雾静静地看着她：“你确定？”
余珊珊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最烦的是什么吗？”
“什么？”
“每次我做出一个不错的设计，别人都会说”她模仿着周围人的语气，“不愧是白雨雾带出来的人，果然有她的影子。”
白雨雾眨眨眼睛：“所以？”
“所以我要换回来。”余珊珊盯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我要用我自己的脸，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她终于明白，偷来的荣耀，永远不是自己的。
白雨雾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详。
“你干什么？！”余珊珊怒瞪她。
“看看你适不适合当对手。”白雨雾松开手，轻笑，“还行，勉强够格。”
余珊珊：“”
“手术可以安排。”白雨雾转身坐回椅子上，“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换回来之后，你得签我的工作室。”白雨雾撑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五年合约，违约赔十倍。”
余珊珊瞪大眼睛：“你趁火打劫？！”
“是啊。”白雨雾坦然承认，“要不要随你。”
余珊珊咬牙切齿：“成交！”
手术很顺利。
当余珊珊再次睁开眼睛时，镜子里终于映出她自己的脸，不是白雨雾的精致优雅，而是她原本的明艳张扬。
她摸了摸脸颊，忽然笑了，这才对。她是余珊珊，她也可以和白雨雾一样不需要看别人过活。
门外，白雨雾靠在墙边等她：“感觉如何？”
余珊珊瞥她一眼：“爽翻了。”
白雨雾丢给她一份合同：“签吧。”
余珊珊接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然后抬头挑衅一笑：“等着看吧，白雨雾。”
“总有一天，我也会让所有人记住我的名字。”
“不是作为你的替代品，而是作为你的对手。”
白雨雾微微一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