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厂长被塞了个孩子,看着院子里明显有被推翻过的痕迹,有点愧疚:“你要出门?”
“没,这不是南站没在家,我一个人看不过来仨孩子,打算带着去找前院的嫂子,你来了可太好了,快请进!”
她兴高采烈的给罗厂长沏茶。
罗厂长坐在石凳子上,明暖不怕生,就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一会戳他鼻子,一会扣他眼珠子。
那两个小的箩筐被放在地上,也爬的满地都是,胖墩墩的。
罗厂长刚坐下一会就有点闹心了。
偏偏明暖一口一个爷爷,又甜又脆,让他不舍的走。
“快喝点茶。”明熹坐在他对面,随手拎起两个孩子,拍打完这个身上,又拍打那个。
就像拎着小狗收拾。
等收拾完了,又随手往旁边的木栏里面一放,俩孩子随手就把袜子脱了,咯咯笑着去啃脚丫。
罗厂长看的挤眉弄眼的:“你这周末的生活,还挺丰富啊。”
“那能怎么办,生都生了就带呗。”
明熹是真佩服南照,一个人带仨孩子也就算了,偏偏还能挤出来时间去学习。
她验收成果的时候,就南照学的最好。
今天她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明熹就有点遭不住。
罗厂长言归正传:“我听说今天上午有红袖子来了?”
“也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可有些话在采访和报纸上不能说啊,他们那些记者蔫坏蔫坏的,只要是有争议,有看点的话,不管是对还是错,就都给你放上去,到最后出事的不还是自己吗。”
他说着就有些急了,声音也快了很多。
明暖一巴掌捂住他嘴:“不气,姑姑。”
还哼唧着转头看明熹,小头一动一动的。
那意思是,我给你拖住,你赶快跑啊!
小东西人不大,却聪明的很。
明熹眉眼弯弯,把她抱回到自己怀里低声安慰:“爷爷没骂姑姑,说话闹着玩呢,没事啊暖暖。”
她把明暖侧抱在身上,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对罗厂长道:“说起这个我还想找你去呢,年前的时候,咱厂里不是给我安排了两个保镖吗,怎么年后一个都找不到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在家里不用保镖。”罗厂长呛她,“那保镖本来也是为了保密工作做的,现在机床都投入生产了,还要保镖干啥?”
“再说,有你这张嘴,要啥保镖有用啊?你管住这张嘴,还能有红袖子来又打又砸的?”
罗厂长对她一向温声细语,今天是真急了。
这年头谁敢跟红袖子对着干,谁就是反革命,要被抓起来的。
就算给了保镖也不行啊。
说到底,还是得让明熹听话。
罗厂长恨铁不成钢,看了看四周,低声咬耳朵:“我知道,你只不过是想让咱们年轻人多学一点,可这也得分啥年头不是吗,现在这个风气,你提学习,那不是找死呢!”
国家不在意,就算厂里在意又有什么用,这不是以卵击石?
明熹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反正过不了几个月,他们就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
罗厂长一看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可那又能咋办,毕竟是自己的员工,连扫尾工作都得他做。
“我在这些人面前也有点面子,这件事交给我,以后不会有人来找你。”
明熹眼前一亮,刚想拍马屁,罗厂长就伸出一只手:“打住!我也不是白帮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