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并不相信她的话,但碍于她的身份,还是告知,“临璟今早已经离开了。”
“离开?他身体还未好全,和谁离开?”李姝仪难以置信。
明明自己说过会回来接他,怎么会自己离开。
医女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说是他的妻主吗?”
说完便没再理会她,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就愣愣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临璟不等她。
后来还是与沈临璟同一间的人,好心道:“我听临璟叫那人堂哥”
李姝仪回过神来,声音嘶哑地和她道谢。
她脚步踉跄着离开医馆,在门口遇到原先被她派去找沈临璟的侍卫。
“将军,属下没有找到正君”那侍卫扑通一声跪下。
心中有怨气的李姝仪此刻看到这幅场景,也不好再说甚么。
“先回府吧。”也许,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先回家了。
李姝仪这般想着。
她翻身上马,挥动着鞭子,恨不得立马回到府中。
可越接近将军府,她心中越是不安。
将军府门口的灯笼一向很亮,可此刻却一片昏暗。
黑乎乎一片,她突然有些不敢进去。
“将军?怎的不进去?”侍卫在一旁不解发问。
“将管事的叫出来。”李姝仪声音压着怒气。
那侍卫应声进去,不一会儿带着衣着不整的管家出来。
“将将军”管家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李姝仪不悦看着他,沉默片刻:“正君回来了吗?”
那管事支支吾吾,一会儿说回来了,一会儿说没见到。
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将那管事一脚踹翻在地,“为何不换灯芯?”
管事哎哟一声,忍痛爬到她脚边,“这,这些事情全是沈正君”
李姝仪听得怒气更盛,“那我花钱请你来这是为何!”
沈临璟一个弱男子怎么能换灯芯这种危险的活。
管事叫苦不迭,将军的俸禄都给了柳之墨,每月留下的根本不够府上开支。
沈临璟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只要不是必要的工作,他都是亲力亲为。
“将军!这真的不能怪小的!”管家跪在地上求饶。
将军府前的吵闹声引来一群人围在外侧。
李姝仪只得忍下心中怒意,抬脚回府。
却听到几个声音在谈论,“沈临璟这回是真的离开了吧。”
“走了也好,省得让人折磨。”
“这么好一个夫君,将军也不珍惜,真是瞎了眼。”
那几个平时与沈临璟交好的村夫,在门口惋惜。
正说着,发现李姝仪一脸阴沉地站在她们面前。
几人被吓了一跳,黑暗中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你们刚刚说什么?”
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气不过站出来,“李将军,我们都知道了,你和临璟根本就不是夫妻关系。”
“你和那个柳之墨才是在官府登记了的夫妻。”
“知道您是京城派下来的将军,背景深,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临璟!”
其他人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死死挡住他的身影。
李姝仪的脸色难看至极,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死死刺在她心里。
她想起不久前。
她抱着落水的沈临璟跑向医馆,看着他在自己怀中不断痛苦呻吟的小脸。
心中一阵绞痛,恨不得承受痛苦的人变成自己才好。
“临璟,别睡!”她看着意识涣散的沈临璟,撕心裂肺地喊着。
抱着他的手在不断收紧,这时她才惊觉,他瘦得宛如纸片。
到了医馆,郎中说他身上全是伤口,瘦得不同寻常。
她怔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沈临璟。
细看之下,她心中更是难受不已。
原本阳光明媚得可以将她所有不快都驱散的人,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消瘦。
即使是熟睡着,眉眼间的阴郁都散不去。
思及至此,她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那妇人见他一言不发,终究忍不住开口,“李将军,既然你已经成家,又不肯给临璟一个名分,不如就这样放手让他离开。”
女人猛地抬起头,双眼猩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