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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晚大脑“嗡”的一声,离婚证鲜艳的红色不断刺痛着她的双眼。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协议书的最后,“陆知渔”清秀隽永的三个大字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扎进了她的心脏。
尘封的记忆被一双大手给打开,她想起来了,这是结婚前,她亲手交给陆知渔的,她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那时,她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阿渔,我把选择权交到你的手上,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我。”
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陆知渔真的在上面签下了名字,然后离她而去。
离婚冷静期有一个月的时间,陆知渔既然已经拿到了离婚证,那岂不是说明,早在一个月以前,他就已经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过去一个月那些令她感觉到不对劲的场景逐渐浮现在眼前。
陆知渔捐掉了两人的婚戒,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
她骗陆知渔要去公司加班,对方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神里,其实早就发现了她在说谎。
甚至于家里的东西尽数消失,也根本不是他说的什么要重新布置,他早就打算好了,和她有关的东西尽数扔掉。
他走的彻底,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不愿给她留下!
离婚证在她手里几乎被捏成一团,她眼眶通红,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陆知渔就这样离开了她。
她忽然想起放在床头柜的那张诊断报告,那是他故意的。
就是在告诉她,他早就知道了他和鹿曜之间的事,也知道鹿曜的那些小把戏。
裴轻晚呼吸急促,她猛的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佣人,问她:“你这几天打扫卧室,知道这张纸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床头柜的么?”
佣人探头看了一眼,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这张纸被先生拿走之后我就没关注了,或许是先生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被拿走?”裴轻晚抓住她话语里的关键词,“你说被他拿走,是什么意思?”
“就是上周,我洗衣服的时候,从夫人你的口袋里摸出来的,当时我拿出来问先生这张纸还需要么,他就拿走了。”
裴轻晚身形猛的顿住,她瞳孔紧缩,喉咙艰涩,一字一句地问:“从我口袋里拿出来的?”
佣人点点头,“是。”
她认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上周二您早上回来换下的那一件。”
上周二?裴轻晚想起那天,恰好是她得知鹿曜又在闹自残,所以在他那陪了他一晚上。
这张诊断报告从何而来已经不言而喻,一定是鹿曜故意放进她的衣服口袋里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让陆知渔看到。
裴轻晚的内心升腾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到底怎么敢的,敢将这件事捅到陆知渔的面前。
她转头开车去了鹿曜家。
鹿曜的公寓是她买的,她手里握有钥匙,她畅通无阻的进去之后,就看见鹿曜正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
见她进来,他眼中迸发出一阵惊喜,连忙迎了上来。
“阿晚,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裴轻晚的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她神色狠厉,声音冷的像冰碴子一样。
“我是不是说过,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闹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