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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宁垂眸睨向那份离婚协议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
她修长的指甲沿着纸页边缘缓缓划过,伴随着“嗤啦”一声尖锐的声响,协议书在她手中一分为二。
“于炀。”
她不紧不慢地把碎纸扔到地上,高跟鞋的鞋尖碾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每一次的呼吸,都仰仗着我的恩赐?”
她的指尖冷不丁地捏住于炀的下巴,力气看似不大,却使得他无法挣脱分毫。
阳光透过窗户倾洒而入,可她眼眸之中却寒意森森,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
“难道你真觉得,就凭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就能夺走属于我的?”
于炀的睫毛如风中残叶般剧烈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近夺眶而出。
“颜宁姐,我真的没有骗你这确实是嘉树哥亲手签的字!”
他慌不迭地跪了下去,用颤抖的手指捡起被撕毁的签名那页,举到她眼前,“你看这就是他的笔迹啊!”
纸页上,“林嘉树”三个字入木三分,好似一把利刃直直刺进苏颜宁的眼底。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刹那间凝结成冰。
“他恨我?”
她先是低声笑了起来,可指尖摩挲着签名的时候,手背上却青筋暴起。
“就因为我“杀”了他的父母?”
她的声音猛地提高八度,一把揪住于炀的领口。
“那两个老家伙活得好好的!我要是真想动手,又怎么可能会傻到留下把柄让他抓到?!”
于炀被她扯得身形不稳,却仍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
“可嘉树哥说他亲眼目睹尸体被抛入江中”
“尸体?”
苏颜宁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突然松开手,任由他瘫倒在地。
她转身走向酒柜,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曳生姿,“那不过是我找来的替死鬼罢了。”
“他父母此刻正在夏威夷的海滩上逍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