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她也没细想,或许御礼只是误删。
想到这里,她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一小时后,我到公司。”
公司的事情再大也没有御礼在她心里重要。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感到一阵心慌。
不过一想到齐君烨曾经为她所做的事情,她的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些。
可是集团的事,又让她头疼起来。
少了他们的支持,对于她开展海外市场将会十分不利。
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
她急忙赶到公司。
穿衣的动作吵醒了楚御礼。
他睡眼惺忪,一把抱住钟泠月的腰,靠在她背后问道:“泠月姐姐,你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钟泠月打好领带说:“御礼,我要去公司,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楚御礼一听,也知道公司的事耽误不得,只好放人。
公司里。
钟泠月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回收站里静静躺着三封邮件。
集团的最终报价单,项目风险评估,以及齐君烨的辞职信。
她将手机重重拍在办公桌上,震得咖啡杯里的液体晃出几滴。
想起昨晚删除这些邮件时,她就一阵心烦。
秘书小心翼翼推门进来说:“钟总?这是集团发来的终止合作函。”
钟泠月一把抓过文件,扫了两眼就扔到一边问道:“齐君烨人呢?让他立刻来见我。”
秘书咽了咽口水说:“齐特助上周就办完离职手续了,人事部说他把年假和调休全折现了。”
钟泠月猛地站起来说:“没有我的签字他。”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她想起来,上个月确实签过一份文件。
当时楚御礼正坐在她腿上喂她吃葡萄,她连内容都没看就随手签了名。
手机突然震动,是楚御礼发来的自拍。
照片里他戴着昨天新买的钻石胸针,在奢侈品店对她比心。
钟泠月盯着那枚胸针,突然想起这是齐君烨曾经在杂志上多看了两眼的那款。
她声音沙哑说:“帮我联系齐君烨。现在,立刻。”
秘书欲言又止地递来一个信封说:“这是齐特助留给您的。”
信封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张银行卡,和她让司机去送的腕表首饰,都一一被退回。
钟泠月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她掏出手机拨打齐君烨的电话,听到的永远是冰冷的电子音。
微信对话框里,她昨天发的那条“你随时可以回来”前面,赫然显示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呼吸有片刻不顺畅。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齐君烨竟然真的会离开自己。
虽然,她说过,等楚御礼回来,就结束这段关系。
但真等到这个时刻。
她反倒有些不舍。
她说:“去查他的航班记录。还有银行账户动向。”
三小时后,秘书战战兢兢地汇报:“齐特助前天凌晨乘坐航班去外地,银行卡里的钱一分没动,还有。”
秘书递过一份医院报告说:“这是他在医院的最后一份体检单。”
钟泠月看着“肾脏严重损伤,功能部分丧失”那几个字,眼前突然闪过手术那天,齐君烨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当时她正陪着楚御礼,只给医院账户打了笔钱。
手机又响了,是楚御礼发来的语音:“泠月姐姐,我挑了最贵的礼服哦。”
甜腻的声音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秘书见她脸色不好,壮着胆子问:“还需不需要找齐特助。”
沉默一会儿,钟泠月挥了挥手说:“不用了,他既然走了,就算了。”
秘书又问:“那现在集团的合作,还要不要挽留。”
钟泠月眉头一皱,这次合作,是齐君烨全权负责。
如今他走了,合作也快黄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
钟泠月头疼,坐在椅子上头一次感到无力。
手机又发来几天短信:“泠月姐姐,你忙完了没有,我想你了。”
钟泠月听着语音,心里的烦躁稍微降下去。
没关系,她还有楚御礼。
齐君烨走了就走了吧,这才是他们的路。
为了强压心里的异常,她决定先去楚御礼那里。
她拿起衣服说:“今天工作全部推掉,等我回来再说。”
秘书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她感叹道:“钟总,未免也太宠楚御礼少爷。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