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玻璃碎片四溅,姜景和刚镶嵌好的求婚相框,瞬间碎成渣。
他的单人照,也被玻璃划出数道细密的划痕。
姜景和看着狼藉,两眼猩红,带着哭腔质问:“郭簌棠,你疯了吗?从接我开始就心不在焉!”
“不就是一个替身离开你了吗?你犯得着这样?”
他指着自己,一字一顿:“正主就在你眼前,你没看到吗?!”
郭簌棠的思绪一团混乱,看着眼前这张与阮星辰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她努力回想阮星辰的模样。
印象最深的,却是阮星辰的眼睛——他的丹凤眼和姜景和相似,可眼神却截然不同,看向她时,总像含着水光。
姜景和冷下声音:“郭簌棠,你敢说最开始包养阮星辰,不是因为我?他跟我长得那么像”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告诉我,我抛下一切回国找你,你却爱上了那个只知道要钱的软饭男?”
“怎么可能!”郭簌棠几乎是立刻起身否认,“我和他之间,还有事没处理完。”
姜景和冷笑:“最好是这样。”
郭簌棠按了按太阳穴,耐着性子说:“我找人重新给你做一幅照片。”
说完,她转身就走,像是在落荒而逃。
身后姜景和的目光如芒在背,郭簌棠拿出手机,看着聊天框里的红色感叹号,攥紧了手机:“阮星辰,你真行。”
她立刻给助理打去电话,语气带着报复的意味:“现在停掉阮星辰父亲所有的治疗。”
“准备给他的四百万也暂时不打了。”
“可您之前答应阮先生”助理愣了愣,听到郭簌棠粗重的呼吸声,连忙转移话题,“郭总,我正要跟您汇报。”
“查到阮先生那张收‘工资’的卡,里面一分钱都没动过。”
助理小心翼翼补充:“还有他父亲留给他的花店,三天前已经交易成功,好像被他低价卖掉了。”
“他看起来,像是要彻底离开盛京,再也不回来了。”
郭簌棠气得两眼发红,抬手又砸了旁边一盏灯。
老板不敢出声,她咬牙切齿地问:“他把那间花店卖了?”
“是。”助理怯生生点头,“还是低于市场价卖的。”
那间花店,郭簌棠记得很清楚——是盛京最大的花店,阮家破产后被拿去拍卖,却一直滞销。
和阮星辰在一起后,他总提起那间花店承载了他所有童年回忆。
所以在他们第一个“纪念日”时,郭簌棠买下花店,当作礼物送给了他。
那时阮星辰还不知道自己是替身,欢欣雀跃地抱住她,激动得落泪:“簌棠,谢谢你,你真好。”
也是从那时候起,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了变化,阮星辰好像真的一点一点喜欢上了她。
可现在,他连她送的礼物、连承载童年回忆的花店,都不要了。
郭簌棠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不要她了。
郭簌棠将手机猛地砸在地上。
她不愿接受这个猜测,转头就接了姜景和的话:“不是说要去吃饭吗?去哪家?”
她安慰自己,阮星辰只是想博取存在感,只要没了钱,他很快就会回来——他根本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