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等待中一点一点流逝。
郭簌棠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拧紧眉头,烦躁地再次发消息催促:“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我!阮星辰,你一向懂事,怎么今天突然闹起别扭了?你父亲的病是不想治了吗?”
半天没得到回应,郭簌棠僵站在餐桌前。
她下意识地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已经冷得梆硬,但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
其实,阮星辰以前不会做菜。
他家庭条件不差,只是家道中落。
后来学会做菜,只是因为郭簌棠不喜欢吃外面的菜,嫌不干净。
他想着自己每个月拿了不菲的资助,便一点一点学会了做菜。
郭簌棠不耐烦的情绪逐渐升高,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突然觉得喉间一阵窒息——她的哮喘犯了,今天还没吃药。
她再次给阮星辰打电话,还是关机。
郭簌棠飞快地给阮星辰发语音信息:“阮星辰,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的药呢,你放在哪?”
“别忘了,我随时可以停掉你爸的医疗费。”
她难受得大口呼吸,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阮星辰平时把哮喘药放在哪里。
她翻箱倒柜,把家里翻得一团糟,终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那个常用的药盒。
可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一天的药。
郭簌棠胡乱将药塞进嘴里,呼吸渐渐平复,心跳却越发急促。
她皱着眉,死死盯着空了大半的药盒,脑海里不断浮现阮星辰近期的异常。
她猛然起身,拉开衣柜——里面空了一小半,阮星辰最喜欢穿的几条裤子和外套都不见了,只有她之前送的变装服还留在原地。
莫大的恐慌瞬间席卷而来。
郭簌棠扶着衣柜,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随即给助理打去电话:“阮星辰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助理愣了愣,努力回想后说:“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顿了顿,助理小心翼翼补充:“郭总,最近您让我多照看姜先生那边,我已经很久没和阮先生联络了,确实不清楚他的情况。”
郭簌棠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吩咐错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冷汗涔涔,“郭总,是阮先生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嗯。”郭簌棠垂眼冷声道,“你去查一下阮星辰现在在哪里。”
挂断电话,郭簌棠心烦意乱,连急需处理的工作都提不起劲。
她又给阮星辰发了好几条短信,语气里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唯独没有一句道歉。
天蒙蒙亮时,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她猛地坐起身,抓过手机就问:“查到了?”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姜景和的声音:“簌棠,你查什么呢?”
“没什么。”郭簌棠清了清嗓子,语气不耐,“有事吗?”
姜景和笑意嫣嫣:“昨天多谢你陪我演练求婚场景,还把你家祖传的玉佩借给了我。”
“我老早就想拍一组婚纱照,可别人都觉得一个人拍奇怪,有你陪着,我才鼓起勇气。”
“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请你吃顿饭。”姜景和接着说。
郭簌棠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婉拒:“今天是阮星辰的生日。”
可姜景和却低声撒娇:“簌棠,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当初郭家落寞时,可是姜家帮你走出困境的!”
拒绝的话被堵在喉间,郭簌棠只能点头:“知道了,待会儿我来接你。”
一路上,郭簌棠心不在焉,姜景和在耳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直到听到“阮星辰”三个字,她才猛然回神,淡漠反问:“他怎么了?”
姜景和突然沉默,脸色晦暗良久,才故作轻松地调笑:“簌棠,你说当年如果我没出国,姜家业务没向国外扩展”
“我们会不会早就结婚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郭簌棠握着方向盘的拇指轻轻跳动,却始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