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沉野的别墅，空旷得像一座冰窖。
沈思薇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驱车去了常去的私人会所，约了几个兄弟喝酒。
奢华的包厢里，烟雾缭绕。
一个朋友给她倒上酒，随口打趣：“沈总，今儿怎么得空出来？没陪着你那位小情儿？”
沈思薇脸色瞬间一沉，眼底有隐隐发怒的迹象：“我跟他没关系！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他！”
众人见她反应这么大，都愣住了，纷纷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沈思薇烦躁地松了松领口，将周温南如何背地里挑衅顾沉野、发那些不堪入耳的录音信息，以及自己如何处置他的事，粗略说了一遍。
兄弟们听完，立刻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卧槽！那小子看起来乖乖巧巧，心思这么毒？”
“敢在沈总眼皮子底下玩这套，活腻了！”
“就是！顾先生多好的人啊，他也配比？”
沈思薇听着他们骂，一言不发，只是闷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空茫。
这时，另一个朋友小心翼翼地问：“沈总，那顾先生最近怎么样？他弟弟的手术做了吗？应该顺利吧？”
沈思薇手中的酒杯猛地摔在地上，碎裂声刺耳。
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
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压抑的沉默蔓延了很久，直到包厢门外传来一阵动静，伴随着恭敬的问候声。
“孟先生。”
“孟小姐您回来了。”
原来是孟家的掌权人孟明萱刚从国外回来，朋友们纷纷起身出去打招呼寒暄。
沈思薇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出去透口气，走向洗手间。
刚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极其温和的嗓音，是孟明萱在打电话。
“嗯，我也想你。”
“药按时吃了吗？晚上应酬记得少喝点酒，你胃不好。”
“乖，等我这边忙完就回去陪你，很快。”
沈思薇不好打扰，便靠在门外等着。
她听着孟明萱那几乎能滴出水的温柔语气，看着玻璃倒影里她那柔和下来的眉眼，心里莫名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能让这位出了名冷艳强势的孟家掌权人如此温柔以待。
过了一会儿，电话挂断，孟明萱走了出来。两人简单点头打了个招呼。
擦身而过时，孟明萱却主动停下脚步，叫住了她：“沈总，稍等。”
沈思薇回头。
孟明萱似乎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语气虽依旧平淡，却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认真：“想问一下，如果想向一位很重要的男士表白，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合适？”
沈思薇愣了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当年她向顾沉野第九十九次求婚时的场面——漫天的烟火，全城的广告牌，停满港口的私人游艇极致的奢华与轰动。
但她不想把这些告诉孟明萱。
那些曾经她以为代表着深爱的形式，如今回想起来，却显得如此空洞浮夸，甚至有点可笑。
她沉默片刻，声音有些干涩地回答：“按照你自己觉得最真诚的方式就好。如果他心里有你，能感受到的。”
孟明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
然后转身慢慢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