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好似变得无比陌生,宋时归好像不认识楚楠楠一样,在她靠近时,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此刻却陌生得让他几乎认不出来,宋时归像被烫到似的后退了半步。
楚楠楠咬了咬下唇,仰头看着宋时归,委委屈屈问道:“时归,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宋时归别开眼睛,快速安排着楚楠楠:“你去国待一待吧,孩子生下来后送回宋家。”
楚楠楠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雾气迅速聚集,嘴唇颤抖,轻声问道:“时归,你不要孩子?不要我了吗?”
宋时归有些烦躁,往后退了两步,不耐烦道:“大嫂请自重,我从没要过你。”
楚楠楠心里咯噔一下,她面上不动声色,眼泪却无声无息往下掉落,哭得梨花带雨。
宋时归垂眸,转身离开了病房,“我给你准备些去国要用的东西,待会儿让人送过来,你过去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楚楠楠只是低头哭泣着,什么话都没说。
宋时归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又浮着淡淡燥意。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医院,直到坐进车里才找回一丝喘息的机会。
楚瑜冷漠的脸和楚楠楠呜咽的声音,交替在脑海中浮现。
宋时归重重地靠在座椅上,目光失焦地望着前方,胸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冷风呼啸着穿过那个空洞,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晚上,宋时归在书房处理着各种公务,顺便安排楚楠楠去国的各项事宜。
忽然,手机叮铃铃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宋时归拿起手机,看着上面助理的备注,心底涌上一丝不安:“宋总,大少夫人割腕了,现在人在抢救室抢救。”
宋时归噌地站起身,带翻了椅子。
他小跑着往外走去,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
宋时归匆匆到达医院,助理赶紧迎了上来,抹了抹满头的汗,小心翼翼道:“我买好东西送过来,大少夫人就不在病房,等了许久也不见人。”
谁知道竟然是在浴缸里割腕了。
天知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心脏都快停摆了。
谁知道一整个浴缸的水都是红色,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他只是一个打工牛马,谁来为他发声?!
宋时归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灯,沉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幸好发现的早,要是再迟一些,可能人就救不回来了。”
宋时归点点头,走廊里静默下来。
初春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卷过宋时归凌乱的头发,和单薄的衬衣。
许久后,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宋时归停下了走动的步伐,快步迎了上去:“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抢救过来了。”
话音落下,楚楠楠被推了出来。
她嘴唇和指甲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眼睑下方是重重的铅灰色阴影,额角被冷汗浸湿。
宋时归伸手,轻柔地替她擦去鬓角冷汗,一直守到楚楠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