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摞摞文件，推到宋时归面前，最后递过去的，是离婚协议。
宋时归翻动着面前的文件，越到后面，脸色越难看。
他猛地合上文件，双眼赤红，看着楚瑜，问：“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楚瑜指尖在文件上轻点，嗤笑：“早在你因为楚楠楠扔下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宋时归一拍桌子，兀地站了起来，双眼赤红，怒吼：“大嫂的事情我不是补偿了吗？！还要我怎样？！难道就要因为她，让我们走到如今分开的地步？！”
宋时归伸手指向旁边的傅景臣：“还是说，其实不是因为楚楠楠，是因为他？！”
怒气在身体中横冲直撞，再也压制不住，楚瑜一巴掌扇了过去：“宋时归，你发什么疯？！你仔细看了文件内容吗？！”
“因为你把我忘在山上，我当晚差点死在那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龌龊！”
龌龊到不顾伦理，和自己的大嫂滚在一起！
宋时归怒气僵在脸上，惊恐慢慢浮现，他颤抖着手，疯狂翻动着面前的文件。
最后，他拿着一份文件，僵住了。
宋时归整个人慢慢蜷缩在一起，抱着头，痛苦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桌上，有泪滴一滴接一滴地砸下。
楚瑜坐了回去，垂眸喝水，遮住了眼中翻滚的情绪，“签字吧。”
许久后，宋时归终于平复了心情，他拿起笔，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楚瑜也不催，静静等着，今天她一定要拿到离婚协议。
一个小时后，宋时归颤抖着手，在最后签下了自己名字。
好像写名字就已经用尽了宋时归全身力气，签字笔自手中滑落，他抱住头，埋于臂弯，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小瑜，对不起，我不知道”
楚瑜拿过离婚协议，站起身，“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现在我们来说说外婆的身体吧。”拿到离婚协议，楚瑜整个人都轻松两分。
宋时归一直没有抬头，“你已经知道了？外婆的药我出去后立即派人送过去，你不用担心。”
楚瑜看向傅景臣，轻声道：“能不能麻烦常安走一趟？跟着宋时归把药拿回来？”
傅景臣低沉的声音响起，“自然可以。”
楚瑜转头看向宋时归，冷声道：“常安会和你一起去，不麻烦你的人跑一趟了。”
宋时归惨然一笑，小瑜现在对他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怪不得谁，是他自找的。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晚上，小瑜经历了什么，是他太混账。
是他对不起小瑜，他活该。
楚瑜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
傅景臣紧紧跟在楚瑜身后，一起离开了这儿。
楚瑜侧头看向傅景臣，“外婆最近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她。”
傅景臣提醒楚瑜注意脚下，这才道：“你身体能撑住吗？外婆和你在同一个楼层，要是撑不住先回去休息一下，再去看外婆也是来得及的。”
楚瑜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那我先看一眼外婆再回去休息。”
傅景臣点点头，在楚瑜看不见的地方，宠溺快要溢出来。
到了医院，楚瑜推开李秀兰病房的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