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准备进庵堂做姑子去!”
“娘——”眼见凌侯夫人转身就走,并且让人锁了房门,凌静怡这才感到一丝害怕。
“糟了,弄砸了!”
一座临时搭建的茅草棚内,赵凝呛的连连咳嗽。
蓝清洵闻着焦糊味,捂着嘴过来:“怎么了?”
赵凝一脸的心虚:“我,我把药熬糊了。”
蓝清洵将装衣裳的木盆放下,抬手以掌风将浓烟打散,凑近朝砂锅里看了一眼,真是没眼看。
无奈道:“你再去拿包药来,我来熬吧。”
赵凝一脸愧疚,小跑着进了旁边的土坯房,很快拿了一包药出来。
出来的时候,蓝清洵拿丝瓜瓤利落的刷着焦糊的砂锅底。
蹭蹭几下干净,清水一冲,重新摆上了灶台。
熟练的让赵凝咂舌,一时忘了反应。
“发什么愣呢?”蓝清洵接过她手里的药包,重新将药煮上。
“帮我把衣裳晾了总会吧?”蓝清洵使唤起来也很顺手。
赵凝答应着,连忙去土院子里晾衣服。
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在灶台前面忙和,准备菜色的蓝清洵,眼神复杂。
她先一步来的这个小镇,后来世子才带着蓝清洵过来。
刚开始他们住客栈,衣食住行有客栈的人帮忙打理。
后来到了这边的村子,事情就落在她头上。
但天地良心,她舞刀弄枪还差不多,什么时候洗衣服做饭伺候过人了?
结果蓝清洵,玉宁侯府掌上明珠,堂堂郡主。
手拿把掐,洗衣裳做饭,样样会点。
刚开始也是有点磕磕绊绊,但接受十分良好,才三天就比多年老农妇还利索。
赵凝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的,这不,平时应该江余煎药,但今天江余不在。
她多少对蓝清洵存了防备,执意要自己煎,蓝清洵便去洗衣裳。
结果衣裳洗回来了,她却浪费了一锅好药。
“郡主,你怎么会这些的?”赵凝忍不住问。
蓝清洵从灶台抬眸看了赵凝一眼,淡然的道:“看着村里大娘们怎么做,有样学样便是。
这药吗,和做菜也差不多,把握好火候即可。”
蓝清洵会做饭,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的
眼前少女的模样没有变,但衣着是最普通的月白色棉麻,发间簪着檀木簪。
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心狠手辣?
这些都是以前帝京城里那些人常骂蓝清洵的字眼,如今却觉得没一个字贴合眼前人。
反而在这样的境地下,少女身上的伶俐稳重越发凸显,很难用美貌来形容,却让赵凝忍不住瞧了又瞧。
不禁觉得,不论荣华富贵,生死与共世子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眷侣。
“回来了。”
正走神,听见蓝清洵喊,连忙回头。
就看见同样着了粗布麻衣的江怀晏走进了院子,除去锦衣,世子的卓绝也是难掩的。
“什么烧焦了?”江余嗅了嗅鼻子,凑到了灶台。
赵凝赶忙说:“是,是我不小心把药烧焦了,郡主再重新熬了。”
江余连忙凑过去:“还是让小的来吧!”
赵凝就想说,大家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天,世子与郡主出生入死了一遭,还有什么不放心郡主的?
就听江怀晏道:“让江余来吧,你可以不必如此受累。”
赵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些日子江余要自己熬夜,是为了给蓝清洵减负?
心情一时被愧疚填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