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晏对上蓝清洵的清眸,在里面清晰的看到审视,心底疑惑。
但还是先答道:“千秋行事一向不按章法,还请郡主宽恕她这次。”
蓝清洵笑了,看了脸色灰败的千秋一眼:“江世子既然已经罚了她二十鞭,本郡主还有什么不宽恕的?”
江怀晏冷睨了千秋一眼:“还不谢过郡主?”
时间是刚刚好,却一点没如意——
蓝清洵没有被激怒,也不会在江怀晏眼里留下恃宠而骄得坏印象。
千秋眼泪再也绷不住,吧嗒吧嗒往下直掉,说了一句“抱歉”,直接跑掉了。
庆王摇着扇子,直啧啧:“表哥啊,你府里这女卫的气性不小啊。”
“可能太委屈了吧”
江沐心低低的说,本来以为没有人听见,脑袋却被人按住。
庆王抬手揉乱她的双髻:“小丫头,你看见她受委屈了?”
江沐心捂着头,在心里嘀咕:千秋脸上都受伤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如今还受罚二十鞭,还不叫委屈?
“你还别不服气,要是昭明脾气差点,现在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庆王看出来,拿扇子轻点了下她的脑门。
江沐心大气不敢喘,悄悄去看江怀晏的脸色,才看一眼,就吓得又瑟缩起来。
蓝清洵笑了:“说来今日真好笑,三番四次有人舞到本郡主面前想要激怒本郡主。
本郡主琢磨着,是以前在书院的威名过期了,还是近来的悍名不够响亮?
亦或是说,就是有人喜欢看本郡主发疯呢,想要逗弄逗弄解乏?”
眼神转向江怀晏,意味深长。
蓝清洵自知不够聪明,但也没有蠢的没有一点判断力。
哪怕今天二房和四房的,甚至王夫人这样居心不良的人找自己不痛快。
只要江怀晏的亲妹妹江沐安还站自己这边,她都是可以谅解他家门不幸的。
但偏偏有千秋这么一个变数,贯穿前世今生,让她难以释怀。
江怀晏眸光微沉:“郡主放心,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蓝清洵便不再多问,正想开口告辞。
江怀晏道:“郡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诶?”庆王想说什么,被江怀晏看了一眼,悻悻闭嘴。
蓝清洵注意到了,江怀晏作为臣子,派头似乎比庆王还大。
庆王一直颠三倒四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但什么理由,让他这么听江怀晏的话?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仿佛习惯成自然?
毕竟男女有别,蓝清洵跟着江怀晏走了一段路,进了一座亭子,各自的下人都站在亭子外头。
江怀晏从怀里拿出一本红封的册子,递到蓝清洵手里。
“今日请郡主过来,除了促进合作,另外还有人托我保媒。但事关郡主的终身,还需要郡主定夺。”
蓝清洵看着那册子,愣了愣,速度还真快啊。
接过捏在手里,还怪厚的。
翻开来看了看,居然有十几个,出身虽然都不算显赫,却都不低。
蓝清洵不免想,这精挑细选出来的,是否都是镇国公府一派的要紧关系?
这时,一阵树叶摩挲声传来,蓝清洵往旁边的风景木瞄了一眼。
一角靛青缩了回去庆王今日的衣裳不就是那个颜色吗?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蓝清洵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册子往旁边的石桌一扔。
对上江怀晏疑问的视线:“郡主可是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