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内账目繁杂,本官底下多是一些不通文墨的大老粗,不知几位可否相助?”
商序一愣,回头与几个同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雀跃。
“没问题,我商师兄算学最厉害了,我们虽然不如他,但算盘都是会打的。”
“江世子只管吩咐!”
蓝清洵看到这里一笑:“那就有劳诸位师兄了,康郡王府的人狡猾奸诈,最擅长装可怜,巧言令色,博取同情,不似大营里的那些耿直汉子。
还请诸位帮忙好好掌眼,别被他们蒙混过去。”
商序几个顿时面红耳赤,这就差没直说他们偏听偏信,之前被耍的团团转了,不过这也的确是他们有错在先。
商序稍微正了脸色,郑重朝蓝清洵一拱手:“郡主宽宏大义,是我等楷模,事关百姓福祉,商序也绝不敢怠慢!”
蓝清洵这才满意地离开,相信就算自己要放过康郡王府,这群愤青的笔也不会放过。
康郡王府,等玉宁侯府的人和京郊大营的人都走光,府里一片狼藉。
凤宴之与凤允之各自坐在一边门槛,一样的脸,一样的丧气。
凤芸溪披头散发跪坐在一旁地上,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他们怎么敢这样的啊?连墙皮都不放过!”
凤芸溪指着影壁的方向,一边哭一边打嗝。
今天清点了礼金三万二千两,礼品价值一万一千两,府里账上五千两。
库房里的东西,七七八八凑了个二万,统共六万八千两。
十三万的欠单,还差六万二千两。
本来他们打算从私房里拿金器首饰抵扣,但拾出来一件,宁秀就报一遍礼单。
那些值钱的大多是玉宁侯府所赠,所以无一例外,被当成捐赠被京郊大营的人拿走。
因为去年对面的影壁老化,雕花脱落,是蓝氏帮忙介绍的工匠重建,银子吗,康郡王府没有给。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他们心知肚明肯定是蓝清洵给结账了如今便被当成赠物整个挖了抬走。
还有花园里的小径上铺路的雨花石,荷花池里的锦鲤最后是她们身上的衣裳。
也就凤宴之那套婚服,讽刺的幸存着。
说是脱一层皮,不仅是房舍,还有她们这群人。
最最过分的是,那群穷酸书生,仗着庆王殿下撑腰,连柴房的煤炭柴火都不放过,把下人床上的稻草都捡的干干净净一根不剩!
完了还趾高气昂,说是因为可以拿去编草鞋发给难民,才给算了两个铜板!
如此雁过拔毛,真是气死人的精打细算!
“别哭了。”凤允之站起身来。
凤芸溪一滞,随即爆发更大的哭声:“我哭都不能哭了?”
凤允之阴沉着脸,就要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凤宴之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凤允之冷冷看向他:“不想办法把店铺盘出去,难道等着进大牢?你别忘了,还有那五万两的货物没有着落。”
刚才清算完后,除了欠账,还有五万两物资的去向。
还好凤允之早有准备,全推给了逆贼,江怀晏居然放过了他。
如今京郊大营的人已经去追查,他却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他允诺了会赔,若是不能补救,他最后还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搞不好,会要命。
凤宴之绷着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凤允之一噎,愤怒的瞪着他,最终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