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扯动了身上的内外伤,凤宴之难受的捂着心口。
徐清瑶慌忙擦了下眼角的泪,迎了上来:“宴之哥哥,你的伤口又疼了?我去叫大夫。”
凤宴之握住她的手,放缓了态度,满脸疼惜道:“不必了。”
徐清瑶看他脸色不郁,便宽慰道:“芸溪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没有真的责怪你的意思。”
跟着垂下眸子,神色黯然:“芸溪以前说过,你在他心目中光风霁月。
姐姐将门出身,大大咧咧的不懂体贴人,根本配不上你。
而我我只是寄居在侯府的亲戚,还不如姐姐。
是我,是我连累你了。”
凤宴之一下就想到妹妹以往对蓝清洵的态度,表面姐妹情深,背地里又嫌弃蓝清洵给的不够好。
蓝清洵确实粗鄙无礼,这是默认的事实。
以前听芸溪抱怨,便不觉得有问题。
如今立场一换,凤宴之一下想通了,凤芸溪哪里是怕他背负罪责,分明是她自己想找蓝清洵撒气。
以前苦于没有机会,这是以为占据道德制高点,终于不用憋了!
她甚至还怪自己!
“这怎么能怨你,是她自己不懂事。
你没有比不上任何人,你在我心目中便是最好的。”
凤宴之将人揽进怀里,细声哄道,“是我无能,才叫你跟着我受委屈。”
下意识就埋怨上了凤芸溪。
徐清瑶纤手轻按他的唇:“宴之哥哥,这怎能怨你?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
又轻叹:“怪只怪造化弄人,你与姐姐先有了婚约。
姐姐一腔热忱,你为郡王府考虑,一直也不忍心拒绝,才把事情拖到如今局面。
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姐姐”
对啊!
凤宴之突然醍醐灌顶,一把握住徐清瑶的手:“我们哪里有错?当初定下婚事前家里怎么不问问我?
明明我前头还有大哥,这么好的婚事怎么不给他?
是因为更偏爱我吗?
还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不够好,需要大哥顶门立户,继承郡王府,这才拿我献祭!
我为什么被说吃软饭,那些东西是我要的吗?
他们把我献祭出去换来荣华富贵,却怪我不会哄人,我与雅馆小倌有什么区别?!
他们怪我污了大哥名声,他们不给我定下这婚约,我何必如此折腾?
若不是大哥出的馊主意,想让蓝清洵扶灵嫁过来我早就能将你明媒正娶了!”
不管是以前的,还是汪氏帮他从商铺拿走的,大头基本上都被一家子用掉了。
他才沾几分光?
凤宴之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越想越觉得委屈。
徐清瑶羽睫微垂,压下那份放松,轻靠进凤宴之怀里:“只要宴之哥哥你不嫌弃我,就算为你赴汤蹈火,哪怕是牺牲至亲瑶儿也在所不辞。”
凤宴之就想到如今还在京郊大营看押的汪氏,愧疚的不行。
再看看他的家人,妹妹自私,娘偏心,爹,爹不提也罢大哥又真心是为他着想吗?
也只有瑶儿了,他们全家都为了自己都与玉宁侯府反目了。